,冷冷双眼死死看着突然造访的二人,双手抱胸皱起眉头说:“真是碍眼!什么你女儿?十九年来我都没爸爸,跟妈妈相依为命。夏董事就别乱认亲戚了。我除了跟夏董事一样姓夏,大概是没什么关系的吧。”
现在的夏一心跟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女孩无异。夏正时上前正要说什么,那“温柔”
的表情却被夏一心迅捕抓。她举起左手,直指夏振后面的夏正时,冷冷道:“别白费口水。我既然说跟这位叔叔没有关系,那跟你更没关系。用不着听你劝。”
“夏一心!什么叫没有爸爸?”
对于女儿的绝情,这位老父亲自然心里是不好受的。他也忍无可忍。
夏一心哂笑一下说:“难道有吗?一岁时我没啥记忆,四岁时我觉得带我的都是妈妈,爸爸很少回家;五岁一别,我就没有爸爸了,从此是妈妈一手一脚把我带大。后来我知道,爸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一个比我大两个月的男孩。我辛苦地成为律师,妈从没询问过要怎样到法院告亚历集团董事长一纸重婚罪状是我妈的仁慈。”
夏一心不断苦笑着,指着夏正时说:“不要忘记,当初您跟奶奶重男轻女为了这个继承人怎样叫妈签下的离婚协议。这么多年,您给过赡养费吗?妈她犯了什么错,我有什么错?错在我只是个女孩,但凭什么我妈一分钱援助都没得到。净身出户?多耻辱!多可悲!现在的我不反告您弃养,也是我的仁慈。”
她说得激动,站在门外听着的庞嘉嘉也不禁紧张起来。她紧紧捏着手提包,咬咬下唇说:“怎么办,不会打起来的吧?我没见过一心这么激动的。”
“放心吧,撑不住的时候我会帮她一把。”
听得出夏一心算是将这十九年的火都点燃开了,一次过亮了出来。
夏一心的母亲季灵依然站一边。她想说的,女儿都说了。
然而夏振可没打算来点起什么火头,他只想接这母女回家。顺便好好“供奉”
这个身价千万的女儿。或许以后,会有什么好处。可是,夏振他是什么?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就算能屈能伸也不能任由这个女儿这样“得理不饶人”
,把他的存在说得那么一文不值。
他反驳道:“你敢说我不是你的女儿?你身上留着的血是我夏振有份给的。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生证上父亲那一栏写的是谁的名字。你不得不承认。就算现在有人认你当女儿,那也只叫养父。还有,不论是正时还是正期出生的时候我都缴了社会抚养费,我三个孩子都合法。跟你母亲离婚前我也曾抚养你,我哪来的弃养?”
夏一心闻言,怒火中烧,她咬牙正要反驳。颜克寒则想:或许这是一心心灵最脆弱的时候……
这时颜克寒走进那局促的客厅,压制着夏一心,说:“元宵还没过,这大正月的别那么大火,我来说。”
转而对夏振微微鞠躬,道:“叔叔,不要再议论了,就算现在因为离婚,算不上重婚,但您对一心这么多年的没照看确实是单方弃养。一心是有权求偿的。”
夏振不禁抬头看那高大腹黑的男子问:“你又是谁?”
“这好说,从小就习惯性保护一心了。前阵子是贵公司的法律顾问。现在是一心的老板。失敬失敬!”
说罢,他向夏振伸出了友谊的右手。
“克寒,您来得好,劝劝他们父女俩。现在一见面就吵。”
季灵急着上前向颜克寒求助说。
“阿姨,放心!”
他向季灵投去温和的眼神。
夏一心看了不禁心底颤抖,想:个个都居心叵测。夏振不会不知道云峻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事情。颜克寒现在这样来献殷勤,一定跟尤静怡的安排有关。
见场面都静下来,夏正时便开声道:“阿姨,您就劝劝一心一起跟您般回来吧。我们兄弟俩一定对你们很好。还有,只要阿姨回家,爸他会清空他这么多年的“后花园”
。”
“切!”
夏一心嗤之以鼻,“还后花园呢。我看花园也低估了,这么多年看杂志你还是老当益壮,绯闻不息。我看,绝对是个温室花场,每一盆都是极品。这么容易处理好吗?说说来哄人也罢,别在这里贻笑大方。”
对这个父亲,她还真是铁了心。她又冷眼看着夏正时,继续说:“我那天在电话里说过什么,看来你是忘了。本来你那长兄为父的性格我是看在心里,但原来你也不守信。”
夏正时想:这个妹妹,实在是难劝。或许,大概父亲理好了形象她也会鸡蛋里面挑骨头吧。
这时,季灵终于表了见解,鼓起勇气上前面对前夫说:“啊振,你亲自来找我,这么多年,我总算没白过。不过,你看!”
她伸出双手,“人老珠黄。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是对自己没有自信。你总是要出去看世界的,很多奇花异草。就算正时和正期愿意把我当亲娘看待,我还是会害怕有下一个十九年前。”
全场所有人闻言,大概理解了季灵为何离了婚也不再婚。不是当年那种热爱,而是一场离别,没法再信任。
也许,父女会有隔阂,曾经相爱的人老了吵不起来。夏振也无语了。
季灵微微一笑说:“而且,我尊重女儿的决定。你应该知道,这个女儿很倔,你我都不像。他想回家时,让人告诉你。”
说罢,那信任的目光看了看颜克寒。
父女没有大打出手,总算在场的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