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中电话,她一秒也没犹豫,迅速拨下客房的分机号,可好几秒过去了,她也没听见预想中的电话铃声。“浑蛋。”
她一定是把电话线拔了。否则在露台上应该可以听见她房间里的电话铃声。两个房间虽是上下层关系,但直线距离不超过四米,即使双层玻璃也不应该能挡住那部老爷电话机的吼叫。文旧颜一口气不顺,差点就抬头喊话,可转念想到家里佣人泰半都已休息就没好意思这样做,只好继续放任火气在肚子里横冲直撞。突然,她的眼前落下个东西,咣一声砸到大理石地板上,仔细看,竟是囚鬼。这回她是再也忍不住了,暴虐的脾气顿时无可抑制地迸发,抬起头:“霍岂萧!你那么晚不睡觉就算了,干嘛还往下丢垃圾!你是不是想让我???”
“对。”
岂萧温柔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细长的双臂同时轻轻环上她的腰腹,削尖下巴顺着她肩膀有一下没一下滑动:“想让你早点睡觉。”
她的气息很稳,每一口都深深长长,薰衣草精油的味道漫溢昙花半苞间,满是情欲。文旧颜没料到她竟然会用这招调虎离山,顿时傻在那里,使得岂萧的手能更放肆地摸到她的裙底边。“明天还要上班?”
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原意,岂萧只不过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而已——让她反应过来那还了得,不是被撵出去就是被踢下楼。“唔。”
“那咱们早点睡觉吧。”
“唔。”
岂萧的手已经贴上布料下的冰凉,火热的掌心温暖着文旧颜下腹光滑皮肤,并一刻不停地继续向下。“不行,小小,不行???”
文旧颜已经开始发觉自己身上的异样,体内的空虚正急于让岂萧来填满,可她理智尚存,知道这样的情况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无度需索。她想并拢双腿,不让岂萧有可乘之机,却发现一只长腿早已介入了她身下范围,质地优良的长裤在夜风里宣告纯粹的欲望。100《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时》感觉到文旧颜的抗拒,岂萧知道再没进一步的动作就没机会了,迅速的,她的狼爪加大力度按在文旧颜渐渐变得火热的三角地带,指尖也开始用一种不急不缓的速度撩拨起来。舔进文旧颜的耳窝,岂萧徐徐低下头。“我已经忍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做爱的时候告诉你我爱你,现在,这里,你还要让我等吗?”
那声调中是无尽的宠溺,嘶哑喉音和温热气流融合,注入文旧颜的心。“让我重新爱你,旧颜,再一次爱你,用我的生命。我不想再犯傻去让别人给你什么所谓幸福,因为你让我发现,我也能给你幸福???”
说着说着,岂萧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文旧颜不解地回过头,却正好看见一滴晶莹的泪舞动着月光从岂萧鼻尖滑落,鼓起的腮肌表明她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孩子般倔强的她,让人怎么忍心去拒绝。“旧颜???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属于我???”
略带呜咽的话语断断续续,岂萧飘逸的发丝被文旧颜的鼻息抚起:“可是我还是自私的想你留在我身边???没有你,我就是得到了世界,也是孤独一人。”
情动处,岂萧再也笑不起来,下颚被泪水浸湿,细细的汗毛紧紧贴在皮肤上,肩膀也无法控制地颤抖。“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是毁了这个世界也要夺回你,你知道吗?毁了这个世界。如果你怕流言蜚语,那我们走,到深山老林里住,一起把安姿带大,然后我卸任,和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做一切你想做???”
不等岂萧把话说完,一双柔软的唇毫无预警地印上了她的脸颊,文旧颜纤长的手指抚过沾满泪痕的脸,恨恨骂:“傻瓜。”
“你给我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到深山老林里去住,你倒是想得美,”
文旧颜将自己的泪逼回眼眶,顺着岂萧的泪痕吻到她的唇角,在那里轻轻咬了口,随即放开:“明天开始你得回霍氏上班,不然谁养我?你们上川家的血腥钱我才不花。”
“可霍氏???”
岂萧猛抬头,正对上文旧颜的泪眼,一时失神,忘了自己要说的话。“霍氏已经重新归回你的名下,百文也已经拟定了合并案,就等霍总裁你签名。也就是说,以后我靠你养了,你说我能跑到哪里去?乖哦,要努力工作。“你是说???”
吃惊之下,岂萧直想掐掐自己,看是不是在做梦,可她的手刚想从那片旖旎的领域退出就被文旧颜按住动弹不得:“旧颜?”
“撩完我就想跑?”
文旧颜反身深深吻住岂萧:“明天是礼拜天。”
【全文完】102番外1四季轮换,忙忙碌碌中,岂萧已经二十八岁,眼眶中的嗜血渐渐被隐藏起来,唇角却还是令人失魂的微笑,青涩早在狼烟四起时悄悄爬走。“我穿这件衣服会不会显得太…不合年龄?”
文旧颜从试衣间出来,一身深紫色的长裙,让所有导购小姐都羡慕死她纤细的曲线和她所面对的人:“我老了,不该穿得像个少女。”
刚参加完董事会的年终宴,无数少女陆续从她身边走过,目光都直勾勾盯向岂萧,这使她很难记起自己也很出色这个事实。二十八岁的岂萧看起来很有二十八岁的成熟,但三十四岁的文旧颜并没有三十四岁的憔悴,而且,三十四岁并不是个该憔悴的年龄,尤其是文旧颜,在那种十年如一日,四季皆春宵的日子里,想老谈何容易。长长一个哈欠打下来,岂萧赶紧抹掉眼角的泪水,她本来窝在贵宾室的沙发里快要睡着,但安姿抱回来的大只小飞象突然压在她身上,差点将她活埋。“妈妈很漂亮啊,对不对?小小?”
小鬼长大了却一点觉悟都没有,还是喜欢坐在岂萧腿上,这样,岂萧腿上坐着她,身上压着只大布偶,又呈现一副叠罗汉的壮观景象。不过参加婚礼而已,岂萧怎么也想不明白文旧颜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成这样,在她眼里,文旧颜从来没有改变过,无论她今年是多少岁,眼角长了多少皱纹,相反的,她觉得文旧颜越老越好,这样,她就用不着再成天担心突发变故了。偏偏最近,文旧颜总喜欢问一些让她哭笑不得的话,例如她是不是老了,是不是越来越罗嗦,是不是该换一款洗面奶之类。也许每个人都会有年龄危机。岂萧无可奈何地把香槟杯交给安姿,抖抖黑色例装上被小“肥”
象沾满的毛站了起来走到文旧颜面前,也不管身边站着多少人,二话不说捧起那美丽的脸庞就吻了起来,直到文旧颜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才放开唇间的柔软,继而俯身去舔她的耳廓。“你这样问是不是想让我立刻丧心病狂地拉你上床然后证明给你看你有多么诱人?”
既然说什么都不顶用,那只好用威胁的了,狡猾如霍某,当然知道只有这招最生效,而且她现在确实想那么做,谁让清晨时文旧颜借口开会没有使她“晨运”
的诡计得逞。“要不,别买了,回家,我们在床上讨论这个问题。”
岂萧眼里满是情欲,目光停滞在文旧颜薄薄的双唇上,弄得四周小女生都羞红了脸赶紧背过身去不敢看她们,只有文旧颜早就熟悉了这种炽热,对她的挑逗毫无胆怯,只是伸出手去解开她领口绳结,掏出湿纸巾替她擦掉颈间被暖气烤出的涔涔汗水。“你是在勾引我还是在勾引服务员?”
穿衣镜反射这间古色古香的时装店,也反射出文旧颜那能够随时让岂萧失控的背部线条。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跟狗打架,这女人在当众调情这个问题上都快成精了,不压制一下风头只怕有一天真得让她蹬鼻子上脸到时候要是连这个都败给她,你让霍某人怎么活啊?“回家,你再不抬脚我就抱你走。ok?”
文旧颜努力挣开岂萧的怀抱,朝她背后打了个手势让随行人员来付帐,顺便狠狠踩了岂萧一脚。“k你个大头,还有一个小时只于的婚礼就开始了,要是不去,你信不信她会冲到家里来抓人?”
既然岂萧没意见,那就穿它好了,连换都省了,只是晚上还得对付一群狂蜂乱蝶,加上岂萧那种来者不拒,永远彬彬有礼的态度,实在心理压力巨大,中年危机呀,中年危机,想着想着,实在气不过就又踩了岂萧一脚。啊——安姿!你看你妈!都是被你惯的!呀呀…好疼啊…———如果说文家的房子是森严的城堡,霍家的老宅是古朴的寺庙,那么金只于的住处就是绮丽的皇宫。与钱无关,她就是喜欢,喜欢这样的奢侈方式而已车队离开后,岂萧可怜兮兮地皱起鼻头从背后搂住文旧颜:“你真的还要让我等六小时?”
“如果一会儿你对谁都神情款款,”
文旧颜魅惑地眯了眯眼睛,朝岂萧轻轻努嘴:“你就去和别人睡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进房的。”
说着,将请柬递给入口处的接待,拉岂萧坐进迎宾车——岂萧很少在商界酒会上公开自己的身份,大多数时候她会影子一样低着头跟在文旧颜身后,像个随从,所以很多交往不深的千金淑媛都会误以为她是个唾手可得的小白脸,开价买她的人自然络绎不绝,当然,如果知道她是霍岂萧,估计会不惜倾家荡产,只是话说回来,能认出她的人基本上都会为文旧颜胁迫的目光所震慑,鲜有够胆上前搭讪的。she-tir,并非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