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芜就倚在上面。
他仿佛一直如此,永远都跟黑暗和安静脱不开关系,只有孤僻才会和这个人相得益彰。
应该吊着根烟的,可惜黎芜不喜欢那东西。
他鼻梁上挂着黑框的淡黄色眼镜,却戴得十分草率,像顺着鼻梁滑了几寸。一撩眼皮,能看到他有些泛红的眼底。
手机屏幕的灯光灭了下去,一同带走他脸上的温度。
地上的石子被踩出轻微的碰撞声,黎芜的身影渐渐从暗处分离出来,走进了身后一家会所的大门。
门口的员工看来人穿着一身干净衬衫,但领带已经歪了大半,吊儿郎当地扬在了后面,样子十分不正经,便没有上前去管。
他们经常看到这一类人,属于有点姿色不干正事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小流氓。反正来者都是花钱的,那就是贵客。
于是贵客贵到二楼,一脚踹开了某个包厢的大门。
砰——
一股浓烈的烟草和酒味扑面而至,屋里还开着空调,沁地他每一寸皮肤都着丝丝凉意。
“你是打算让他们出去。”
黎芜目光锁在了最中间那个人身上,音调极冷,“还是自己滚出来?”
场面瞬间消音。
几秒后,便是安静中回应了一句——
“小黎公子?”
一屋子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朝这边看过来。黎芜本来就白,在这种光下更衬出来一种格格不入的冷调,搭配着衬衫和眼镜,像极了斯文败类。
有个陪酒不怕死地扭着过去,撒娇道:“哥哥,干嘛吼这么大声,可把我们姐妹们吓坏了。”
“是么。”
就在陪酒马上贴上他时,被他从眼尾扫了一眼。
眼红地更加严重,不止眼底,就连白仁地下浮现了密密麻麻地红丝。
眉宇里只剩死寂:“一会吼得更大声,想听?”
“……”
这哪来的疯子。
“好了好了,都先出去。”
张行云摁了摁雪茄,不想为难这些妞。
有事情就谈啊,伤及无辜干什么。
真不懂怜香惜玉。
想到这,张行云突然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摆出了顶风作案的架势。
“我突然比较好奇,你跟你那姓温的秘书,说话也这样么?”
黎芜推了把眼镜,轻飘飘地说:“跟你有关系?”
“不否认就是默认,”
张行云又笑出来了一脸膘,“你这是疼下属啊,还是就疼她了?爱上她了啊???”
“……”
“我觉得实在不至于,那种货色在这都上不到这个数,上回让我摸摸都不让,怎么不抠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