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群冷血而残酷的虫族看着他们死亡、嚎叫,并且以此为乐,就算他们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虫族所作的。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敢去找虫族复仇么?或者说……他们有这个能力去寻找虫族复仇?
恶人们畏惧的永远是更大的恶,而且虫族一贯是个团结的虫族。他们之中只有一个头脑,剩下的就如同集群一般冲锋陷阵,要是他们胆敢有任何不轨的想法,被残忍碾死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这里是我们陛下和第二军队的乐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外人来造访了。”
布兰温介绍。
“我们听说,曾经有很多人做噩梦梦见过这儿,不过只要是心中坚定的,从未作恶之人,本就不会受到噩梦的侵扰。”
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意味深长,游客们都有些不明所以,而这话告诫的对象,恐怕只有曾经来过的人心知肚明了。
“以后想要去著名景点打卡,都不用到各个星域各个国家东跑西跑,直接来里戈莱星就行了。”
“还能在这儿拍各种影视剧呢,就看格伦西亚愿不愿意借出去,而那些公司又愿不愿意来接洽了。”
游客们议论纷纷。
时蕤眼睛一亮,这个想法和他之前的主意对上了!
他本来还津津有味地看着直播,刚想和法布勒斯讨论这件事儿呢,没想到就有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投影一打开,那张脸蹦出来后,对方就迫不及待地说:“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冒昧前来打搅陛下。但是事态紧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所以想来跟您谈谈合作!”
时蕤茫然地抬起脑袋,不明所以看向他。
面前的正是星盟的指挥官闻淮,他说的话当然不可能忽视。
只是这句话,怎么听着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意味。
“我们星盟中有人预言——寄生种侵略潮即将袭来,并且地点还是流浪星域,很快就会覆盖整个星域,吞没九十银河域!这是星际所有人民的灾难!”
时蕤惊得没话说。
寄生种侵袭的浪潮有多么危险不言而喻,在十几年前,九十银河域就有过一次小型的寄生种潮。
那时候出动上位寄生种不胜其数,它们不知道是在哪个裂谷里潜藏深眠,被虫洞传送过来,只待这么多年之前一齐出动,非常严重地威胁到所有星域人民的安全。
那一次死掉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覆灭的星球更是让人心痛,生命成了数据。
然而一想到那些被摧残的数字后面是活生生的,会笑会哭会闹的人,心就不由得揪了起来。
“已经确认了吗……?”
时蕤喃喃道。
闻淮沉重点头,语气也仿佛是栓了一锭秤砣:“是,而且根据预测,上位寄生种每一个小时就会出现一只,还是在不同的方位!”
仿佛是要让他们灭亡的恐怖威胁,不但是闻淮现在面沉如水,就连时蕤也愣了一下。
如果这么多上位寄生种没有被阻止的话,那么遭殃的肯定就是九十银河域上的所有人和星球,以它们那蝗虫般的速度和战斗力,任何一个人都会心惊胆战。
时蕤抿紧了嘴唇,半天,才问:“具体的时间是多久?”
闻淮告诉他:“十天后。”
“目前星盟还未告知大众,以免引起恐慌。但这十天是给我们准备的最后时间了,不论是安排人,还是准备好武器,我们都没有太长的时间了。”
他甚至都在怀疑寄生种是宇宙某种自动清除威胁自身的生物,只要他们还在星球上生存,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寄生种……
但是转念一想,格伦西亚如此强大,如果真的想要他们灭亡,又为什么还要创造厉害的虫族来跟寄生种作斗争呢。
那些泄气的想法都让闻淮深藏到心底,他对时蕤说:“我们需要格伦西亚的帮助,星际上的所有星球、人民都应当联合起来,对抗即将到来的敌人。”
时蕤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在加入星盟那天,参与比赛的时候,我就想过这天了,格伦西亚不会推卸属于自己的责任。”
他并不擅长外交,但他有权利决定格伦西亚的每一次走向。
只要有虫母的表态,格伦西亚一定会出战这件事就拍板钉钉了,闻淮不由松了口气。
“感谢您的慷慨和义无反顾。”
通话结束,时蕤紧绷的肩和腰都软软塌了下去,但是紧张感却没有减弱半点。
“怎么办……这一下,可真是灭顶的灾难了。”
时蕤秀气的眉都皱紧了。
那双明亮如星的好看眼睛仿佛笼上了一层黯淡的阴翳,看得人心如刀绞。
法布勒斯赶紧说:“这对其他星域来说是灾难,但对格伦西亚并不是。陛下,你要相信我们。”
时蕤立刻望向他:“你觉得我这次的决定对吗,法布勒斯?”
他将小脸仰了起来,迫切渴望得到一个答案。
“当然。”
法布勒斯肯定地回答他,“这是非常符合我们格伦西亚利益的。”
“在这之前我们就已经说好了加入星盟,还拿到了他们的资源,所有这一次我们务必要出战去抵抗那些寄生种。”
“另外就是,如果那些国家都被寄生种灭亡了,这个星域只剩下格伦西亚的话,应该会很无趣单调。那些寄生种只会消灭所有的星球,不会将地盘给我们好好留着。也就是说,格伦西亚的地图就不容易扩张了,这也是格伦西亚必须出战的缘由。”
时蕤听他一字一句地分析着,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你,法布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