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指着那一角。
米色的榻榻米,阳光通过三面的玻璃照进来,使它看起来有点显蓝色。上面随意地放了本书,也许,它的主人才从那上面起来。
她走过去,躺下来。立刻,光的热量由周围传来,她觉得很惬意。他看了看她,从隔壁房间拎了床凉被,扔在她身上,然后转身去了旁边。
谷雨未舒舒服服地躺着,阳光的味道不断通过榻榻米和凉被散发了出来。穹顶设计得很巧妙,刚好是胸部以上被笼罩在一块色彩很深的玻璃下,人不会觉得阳光太灼。
她躺了一会儿,慢慢觉得外衣有些累赘,又不好意思脱下来,便翻腾了几下。
“躺不住就起来,吃饭了。”
鹿鸣说了句,人就下楼。
餐桌上还是外卖,鹿魔鬼不会做饭,只有外卖可吃。
“脸那么红,是发烧?”
“有点吧。”
两人要吃完了饭,他站起来,出其不意地伸出手,谷雨未往后晃了下,他的手却已贴到她的额头,“有点热,敷点冰袋就好了。你先上去,我拿冰袋。”
谷雨未起身要走,“榻榻米隔壁的房间有睡衣,自己可以去找。”
她才换上,仍然回到榻榻米前面。他过来,手上是冰袋和毛巾。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平躺下来,闭上眼睛,他给她敷上。
然后,离开了她身边。
太阳慢慢西斜,让她抓到一边去的冰袋不久就化为一滩水,然后,慢慢的被阳光敛干,最后,只剩下一点小小的痕迹。
晚饭依旧是沉默的。她吃了饭,上楼在找睡衣的那间躺下。一会儿,他推门而入,带着冰袋。
依旧是不做声地敷上,他没有吭声,她也没有拒绝。然后床边一陷,她的睫毛轻微颤了颤。
室内安静,只有轻微的翻书声。
很久,她伸手摸了摸额。
“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淡,听声音,并没有转过来。
“好像有冰化了,有水。”
毛巾被动了下,冷冰冰的两个字,“没有。”
又过了会儿,她又摸了摸,确实没有水,但是感觉就是有小虫子在爬。
她睁开眼,悄无声息地看着他。
他总是很冷,很淡,微抿着嘴,略有些皱眉,像是在想什么。他会在想什么呢?他到底打算怎样对正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