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没有…”
“不用否认…舜儿去感光寺,是你提议的,对吗?如果没有他,你就是祁朝唯一的皇子,纵使德行有亏,为了祁氏正统,朕也会扶你上位,你就是这么想的,朕说得对否?所以你有恃无恐,一心想置舜儿于死地,在寺中刺杀不成,追到胥府,势必要取他的性命,对否?”
“儿臣不知…舜弟伤势如何?”
“这才是你关心的。”
祁帝痛苦地合上眼,复又睁开,“你放心,他是朕的儿子,有龙气护体,怎么可能会有事?”
“父皇…”
太子惊恐地摇头,心不停地往下坠,那些死士竟没能成功?父皇说舜弟有龙气,是什么意思?
“尧儿,你德行有亏,大祁江山不能交到你的手中。你放心,就算是不能为帝,朕也会封你一个王位,保你终生富贵。”
“不…父皇…”
太子抓住祁帝的龙袍下摆,“父皇,儿臣冤枉…您莫要放弃儿臣…”
祁帝扯了几下袍子,没有扯开他,反被他绊得差点倒地,头磕在桌角上。
太子慌了神,要去扶他,他头晕目眩,挣扎着起身。太子的脑海里闪过凤娘的那句话,要是父皇现在驾崩,那他这个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他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怕表情,祁帝昏眩的眼看到他的表情,心凉了一截。
趁太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踉跄走到门口拍门,大太监立马开门扶他。太子反应过来,懊悔不已。
祁帝扶着大太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东宫,临走之前,命人守好东宫,不许太子外出。
太子听到,又气又悔。
祁帝返回德昌宫,和皇后一起等着,御卫军们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二皇子接回宫。
看到他精神还行,伤势也不太重,帝后同时松口气。二皇子被宫人们抬到锦塌上,御医在胥府时就验过伤,说好在没伤到筋骨,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能痊愈。
“父皇,母后,儿臣让你们挂心了。此次凶险,在寺中遇刺,儿臣想着怕被人拦路堵截,于是乘香客的马车先到胥府。谁知那些死士追到胥府,胥少夫人为给儿子挡剑,被人刺伤。”
“什么?雉娘伤到了?”
皇后惊呼,她身后的琴嬷嬷托住她差点昏倒的身体。
“胥少夫人伤得重吗?”
祁帝发问。
二皇子点头,脸有愧色。
“父皇,那些人是不死不休,意在儿臣的性命,从寺中追到城里,连胥府都敢闯。要不是胥少夫人挡那一剑,恐怕儿臣就见不到你们了。”
祁帝退后一步,脸上的表情忽暗忽明。
皇后坐在塌边上,垂泪不已,“陛下,这些贼人真是无法无天,在寺中刺杀舜儿还不够,竟敢追到胥府,连雉娘也被刺伤。臣妾听得心惊肉跳,说句大不逆的话,这简单是要谋反!”
“母后,儿臣实在是猜不出,谁会这么做?”
皇后看着祁帝,祁帝不语。二皇子像是明白些什么,神色黯然。
“陛下,许是居心不良之人所为,为的就是挑拔离间,离间皇室的关系。”
皇后小心斟酌着,轻声地说道。
祁帝还是不语。
“陛下…”
“你莫要再说,朕会查清楚的。舜儿好好歇着,父皇过两日再来看你。”
祁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