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色一僵,尤其是胡灵月和方静然,脸色尤其难看。
雉娘才不管她们,她们根本没有诚心相交,她又何必给她们脸面,既然不能成为朋友,何苦演那些个虚情假义。
方静怡先恢复过来,“还是你有福气,有皇后娘娘替你备嫁。”
雉娘笑笑,看着她。
方静怡有些不自然,略坐了会,便起身离开,雉娘也不挽留,等她们离开后,让乌朵将几人的添妆收起来。
东西都不差,却也不是很好,乌朵让雉娘掌下眼,雉娘淡淡地道,“先收着吧,放在一边。”
乌朵将东西放在一个匣子里,单独搁在一处。
腊月十八,正值胥良川的生辰,也是大婚之日。
一大早,宫中就将雉娘的嫁妆送出来,将周家巷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的,赵家的宅子里也放着不少,御卫军们把守着,不让人靠近。
赵氏,凤娘和燕娘都来送亲,燕娘看着那一抬抬精美的嫁妆,眼红得恨不得撕了雉娘,她酸酸地对凤娘道,“以前总说皇后娘娘抬举大姐,现在看来,再怎么抬举也比不上亲外甥女。”
“燕娘,小心祸从口出,娘娘也是你能私下议论的,凤娘是你的姐姐,以后你们姐妹还要相互扶持,你能嫁入侯府,也是你姐姐相让的,你不能忘恩负义。”
赵氏低喝。
“我说的是实情,有些人恐怕被娘娘厌弃了吧,我能嫁入侯府,是我的福气,是我天生的富贵命。”
赵燕娘挑着眉望着凤娘,凤娘面色平静,并不理会她。
赵燕娘哼了一声,就她会装,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赵氏气结,这燕娘就是个白眼狼,指望她提携段府,帮衬凤娘,不过好在燕娘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以后真有个什么事,不愁她不帮忙。
三人朝雉娘的屋子走去,雉娘正坐在妆台前,天未亮就被挖起来,昨夜里娘进来说了一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然后神神秘秘地塞给她一本小册子,她心知是那压箱底的东西,等娘离开后,独自一人挑灯夜看,看得她满脸通红。
虽然前世里她听过看过不少,却并未亲生经历过,初听这些,又事关自己,心肝不由得乱跳。
脑子里都是那些个小人儿交叠的样子,想着自己和大公子会不会也是这般,又羞又臊。
大公子那般冷清的人,肯定不会行那般之事,若是…
她胡思乱想着,等到丑时,才强迫自己睡去,今早一起,哈欠连连,坐在梳妆台前,眼皮子直打架,一点精神也没有。
巩氏心急,可是昨夜里她说的那些话,将雉娘给吓着了,所以才失了觉,她自责不已,又不知如何圆话,想着女子都有这一遭,索性狠下心,用凉水浸湿的帕子拍着女儿的脸。
雉娘被冰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着娘手中的帕子,有些幽怨。
“雉娘,你且忍忍,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真的犯困。”
巩氏心疼不已,安慰女儿。
雉娘现在心里半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想有张暖暖的床,让她美美地睡一觉,管她什么成亲,什么男人。
赵氏满嘴都是喜庆的话,直夸雉娘有福气。
“福不福气的现在哪里看得出来。”
赵燕娘斜着眼,看着雉娘娇艳的脸蛋,一脸的嫉恨,“就像大姐,以前贵为县主,谁不说她有福气,转眼间,什么都没有,如今谁还说她有福气。世事难料,现在说雉娘有福,还为时过早。”
巩氏气结,“燕娘,这屋子小,你到我的屋子去等着吧。”
赵燕娘撇下嘴,正好,她还不愿意呆在这里呢,看着雉娘那张脸就来气,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青杏跟在她的后面,小姐可是有令,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看好二小姐,防着对方再出什么阴招。
果然,赵燕娘并未去前屋,而是想绕到屋后,不知做些什么,青杏跟着她,看着她往后门走去,打开后门。
“二小姐,你做什么?”
赵燕娘回头,不在意地道,“没什么,院子里太闷,我想透透气,你一个丫头,管得还多。”
青杏将门关上,瞄见到闪而过的男子身影,气得想杀人,这二小姐怎么如此下作。
“二小姐,方才奴婢瞧见有个男人,是不是和二小姐您有约在先,若是这样,那就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这就开门,让您和他见面。”
“你这死奴才胡说什么,我哪有和人有约,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你和三妹妹一个德行,就会招蜂引蝶,可惜你这长相太过寒碜,要不然,以后给胥大公子当个通房什么的,也好过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