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真喜欢那小公司,就去呗,但程让卖了我们这么大一个面子,现在饭局都约好了,放他鸽子不太好。”
余声声侧头打量她脸上的妆容,“就当去见识一下大人物,扩展点人脉好了。如果你真不想去他们公司,到时再随便诹个借口推了就好了。”
夏言不好拒绝,余声声帮她完全出于好意,她不能在这时候让她在程让那边失了面子,她对沈靳也有些复杂,因此也就任由余声声捣腾,快中午时才一起打了车过去。
车上时沈靳突然就给她来了电话。
三个人一起坐后排上,夏言坐里面,怕旁边的陈姗姗听出了沈靳声音,不得不捂着手机压低了身子,对着电话那头“喂”
了声。
“我记得今天似乎是夏小姐报到的日子?”
电话那头的沈靳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夹着文件翻动的声音,从电话里能轻易听出那头的忙碌。
夏言轻咳了声,陈姗姗在一边也不好说太明白:“那个……我现在有点事,回头我再给你电话。”
挂了沈靳电话。
“嘟嘟”
的忙音传来时,沈靳也将手机随手扔在了桌上。
沈遇也在办公室,正在翻阅资料,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那个女孩子不愿意过来?”
“估计是。”
淡淡的应声里,沈靳已继续翻阅文件。
夏言的拒绝报到算是预料之中。
明明交集不深,但她对他的抗拒是显而易见的。
沈靳想起和夏言几次短暂的打交道,她并没有将这份抗拒表现得过于赤、裸裸,只是刻意拉开的距离透着抗拒。
沈靳还记得那天突然醒来,看到对面沙上躺着的夏言时心头的剧震,他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在那里,以及他的桌上,为什么会压着她签字的劳动合同。
那种感觉就像做了长长一个梦,隐约记着点什么东西,但又回忆不起来,到底做了一个怎样的梦。
沈桥说,他撞见他偷吻夏言。
沈靳手指不自觉地落在唇上,他想象不出来,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会让他想去吻一个女人。
夏言的脸从脑中浮现时,沈靳皱了皱眉,微抬起的眼眸里,他看到了沈遇看向他的眼神,他眼神里的古怪让他不自觉垂眸看了眼,看到了无意识勾弯落在唇上的手指。
“……”
沈靳面色自若地收回手,将桌上文件一收,站起身,“我去王叔那一趟,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就好。”
王叔是一名老藤编工艺师傅,在安城老城区的古巷子里开了个很小的门面店,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那个小铺面,做些编织小挂件卖给过往旅客。
就如同南京的夫子庙,杭州的河坊街一样,安城的古巷也是它千年历史沉淀后留下的文化一条街,任凭外面如何日新月异现代化,走入这条小街巷,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街,斑驳的白墙黑瓦,掉了漆的赤红柱子,以及巷子里不时传出的民间小调和铃铛声,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年代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