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响了一声,沈景行就接起电话,他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叶先青的意识被疼痛控制着,对面的声音显得悠远又不真切,他根本没意识到是在与沈景行打电话,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绕是如此,叶先青依旧艰难地出声,想要抓住最后一棵稻草:“我……疼……”
生理性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沁了出来,朦胧住了叶先青的双眼,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地染上了哭腔。
沈景行的语气随即紧张起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疼痛一股一股朝叶先青袭来,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自然什么也解释不了,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气音:“呜呜呜……疼……”
下一秒,沈景行挂断了电话。
沈景行与叶先青家不过一栋房子的距离,只消片刻,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叶先青疼得满床打滚,敲门声仿佛被屏蔽在他的脑海之外,他明明听到了声音,身体却没法做出相应的反应,只奋力地在与疼痛做着抵死的纠缠。
只听”
扑通“一声,叶先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声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但总算摔得人清醒了些。
隔着房门,沈景行分明能听到屋里“咣当”
一声巨响,他更着急了,不由得抬高了几分音量,语气又急又凶,眉头也是紧缩着。
“叶先青!你开门!”
原来刚才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听到沈景行的声音,叶先青终于从疼痛中抽离了些许思绪出来,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去给沈景行开门。
门开了,沈景行抬眼望去,就被叶先青的状况吓到了。
叶先青的眼睛湿漉漉的,是被泪水浸湿的。
他的嘴唇苍白,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额角爬满了豆大的汗滴,狐狸耳朵上原本雪白的绒毛也被汗水浸湿了,贴在耷拉着的耳背上。
叶先青连问候沈景行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开了门,就跌跌撞撞地跑回屋里,栽倒在床上,整个人团成一个球,又开始一轮的挣扎。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尾巴,原本雪白的绒毛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色。
沈景行板着脸,伸手将叶先青拦腰抱起,沉声道:“我带你去医院。”
叶先青原本疼得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哪知听到了医院这个词,却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沈景行的怀抱,他痛苦地哀嚎道:“不去医院,不要……不要……”
叶先青挣扎地厉害,差点从沈景行的怀里跌落,沈景行无奈,只好暂时先把他放回床上。
刚一挨到床,叶先青就紧紧抓住床单不放,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