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宋维蒲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后背靠住墙壁。大片阳光从窗外投进来,照在这位早上七点就过来做模型的人身上,很难不犯困。
“那我去找她?先一封邮件好不好?”
木子君吹了吹刨花板,调整着树木的高度。
宋维蒲打了个哈欠,说了声“看你”
。
五棵树横看侧看都变得齐平,木子君有种辅修建筑系课程的奇。正想和宋维蒲邀功,肩膀忽然一沉,她半边身子都陷入僵硬。
你……
你睡就睡,怎么还往人身上靠啊……
宋维蒲也不是完全靠着她,只是头低下,手臂抱着,身子微微向她的方向歪,找到了一个平衡的支点——一旦她起身,他一定会倒。
木子君慢慢把手里的树放到模型旁,感受到他的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
和宋维蒲相处这些日子,她也很清楚,他秒睡归秒睡,程度都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
不过她也没有动的打算。
反正她下午也没有别的课。
睡着的宋维蒲很安静。他睫毛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黑,沉沉盖在眼睑上。光线太亮,他在睡梦里侧脸避光。
木子君把腿收回来,一只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另一只手抬起遮在他眼前。
光被手挡住,只有几缕从指缝里漏出,又一缕一缕地落到他脸上。他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继而身体也松弛了不少。
木子君脑海里莫名出现了她刚才栽种的那棵模型树。
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很像一棵树,给人遮荫,还给人靠着睡觉。
做树很好。
照顾人的感觉比被人照顾更好。
……
模型室外,由嘉趴在后门窄窄的玻璃缝上,看队友和闺蜜的眼神意味深长。她就说吧,她用她和宋维蒲同学五年的经验誓,这两个人,呵。
不过相比于在咖啡厅的时候那种强烈的说破欲,她此刻毫无推波助澜的打算,只是偷偷拍了张照片给了隋庄。
隋庄:[?]
隋庄:[卧槽?]
隋庄:[什么情况?]
由嘉:[不要戳穿,不要说破,让感情自然的展]
由嘉:[只有静静围观,才能多一些这种纯情的暧昧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