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说:“我投五百万,没你们事了。”
房涛没反应过来,他旁边的朋友却回过神,说:“你不是傅总的同伴吗?”
现场都是些老奸巨猾的中年人,听出来成渝的语气,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就在此时,赵越推门进来,一巴掌推开房涛的脸,嚣张至极地说:“去你妈的,我才是成二少的同伴。”
在场的人不得不发现他们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他们都以为成渝是傅铭带来的,没问过成渝的身份。
但如果说,成渝拿的是投资商的邀请函呢?
成渝从小不接触公司事务,更是从来没有在这种投资商的宴会上出现,即便在大家族聚会上见过一面,也不可能在此时冒着认错的风险来搭讪。
谁敢高攀b市三巨头之一成家的小少爷呢?
但是赵越常年混迹在b市各大圈子,这次商业会晤又是赵家主办,认识赵越的人不少,在场有个机灵鬼反应过来,惊呼道:“这位是赵越小少爷吧?您这是,这是和……”
他卡了壳。
能把赵越丢在一边不管不顾的同辈人,整个b市挑不出几个来。
应灿就看着房涛那原本红润的脸色立即变得铁青,原先嚣张至极的投资商脸上充满了忐忑不安,顿时心情舒爽,拿起酒杯,带着满面笑容朗声说:“哎呀,还是成二少大气,有钱,感谢老板。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傅铭出门吹了吹风就彻底醉了,他酒量本就不好,这次喝的也多。
成渝没跟房涛他们做太多纠缠,本来赵越还想把他们揍一顿,被成渝拦住了。把这件事闹大了也没意思,况且,他和赵越露过脸了,那些投资商都清楚,要想留在b市,不得罪成家和赵家,就不能可能再跟房涛有生意往来了。
赵家司机过来接了赵越,成渝则是叫了车,和应灿一起把傅铭扶上车。
两人坐后排,醉了的傅铭头歪着靠在他肩膀上。
成渝说:“五百万的事我会跟我大哥商量一下的。”
上辈子傅铭总是那般忙碌,大概也是每天在处理这些事情,成家不可能一直帮蓝语,蓝语的很多事情,傅铭作为老板,只能自己扛下来,因此成渝根本不知道什么广告营销投资的事。
“没事没事,最后那酒泼的太解气了。”
应灿坐在副驾,清醒着,道,“广告投资资金的事,傅铭他自己会想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应灿话多了,有些感慨地说:“他就是个死脑筋,认定了的事,一定会去做,连这种鸿门宴也敢参加。虽然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刚才在酒桌上,说实话,我真的害怕啊。”
“因为我心里没底气啊。但是他不怕。”
应灿微偏过头,说,“我跟傅铭从高中开始就是舍友,他从小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小学的时候,他借住在舅舅家的储物间。”
成渝一愣,他知道傅铭幼年并不如意,却不清楚细节,更不知道小傅铭连个正常睡觉生活的地方也没有,闻言抬起头,问:“他父母……不是给他留了一笔钱,还有房子吗?”
“根本不知道那笔钱在哪里。”
应灿颇为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果是他舅父舅母拿了,那他们对他并不好,很冷淡,从不给零花钱。如果不是上学的时候学校要求每月往饭卡里打三百块钱,傅铭或许连吃都吃不饱。”
成渝皱了下眉。
“初中那时候我们流行航天飞船模型,他有次竞赛得了第一,拿了奖,第二天那模型就被他堂弟抢走了。”
应灿闭了闭眼,说:“我去他家找他借来玩一天,傅铭说不给,后来我机缘巧合才知道,早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应灿继续说:“他是一个内心习惯孤独的人,又冷又狠。或许,你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至少,傅铭会是很感谢你吧?”
成渝一愣,就在此时,肩膀一松,大概是汽车颠簸,傅铭脑袋从他肩膀上滑下来了,成渝一惊,侧过身去,刚好让傅铭埋在了颈窝。
出门前傅铭为了保持清醒,又去洗了把冷水脸,效果不怎么样,额前的发却是全湿了,落在皮肤上感觉有点凉。
颠簸让傅铭醒了过来,他顺势伸手抱住了成渝,昔日冰冷淡漠的校园男神弯下背脊,语气听着就跟委屈兮兮似的说:“小渝,好像没人愿意要我。”
成渝:“……”
怎么听起来这么可怜啊?
从来没见过这样委屈的傅铭,成渝登时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想想也是,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更何况这时候的傅铭才从学校毕业一年,即便已经历练了一年,但还是初出茅庐、青涩单纯的年轻人啊。
成渝忍不住,拍了拍傅铭的肩膀安抚。
然后微微叹气。
谁能想到,未来成为全息领域神话的傅铭,现在还是个小可怜呢?
应灿听到动静,扭过头往后车看,只见傅铭靠在成渝肩膀上,嗅着熟悉的气息安静下来,没再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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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成渝给傅铭留了信息,自己去了成氏置业集团的大楼。
他年少时很不愿意来公司,所以这时候成氏集团里的人都不怎么认识成家二少爷,成渝进来验证身份时,前台确认了三次面前年轻俊朗的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总裁他弟。
等拿到权限,成渝熟门熟路地走向内部总裁电梯。
而前台小姐姐已经爆炸了,在群里疯狂艾特所有人:谁传总裁弟弟是个任性纨绔的!!谣言!本人超级帅、脾气还超好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