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安只好再重复一遍:“玉佩乃草民祖上所传。”
那男子微微一笑,瞧着倒十分亲切,叫人如沐春风,“莫非,你也是皇室血脉不成?”
林岱安摇头,“草民祖上代代姓林,并非皇室血脉。”
男子饶有兴味地打量他。
“听魏典说,你是宋濂的学生?”
林岱安点头。
“今年可要参加科考?”
林岱安再次点头。
青年男子思索片刻,笑道:“林岱安,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林岱安顿了一瞬,“草民不知。只推测他是谢小姐旧识。”
青年男子又问:“听说你被谢丞相叫了去,可是要入他门下,做他的门生?”
林岱安道:“草民有宋先生一位贤师足矣。此番入京,只为考个名次,寻机会报效当今天子,为民谋福。”
那男子眼中笑意更深,打趣道,“若当今天子是个平庸无能、识人不明的昏君,你也要忠心报效于他?”
林岱安道:“天子若平庸无能、识人不明,此刻也不会来此,问草民这番话。”
青年男子面上一愣,紧接着便哈哈大笑,折扇一展,站起身,大步离去。
魏典慌忙跟着一道出去,过了许久才折返。
“你是何时瞧出来的?”
魏典问他。
林岱安道:“刚一进门,便有所猜测,陛下又接连的几番话,草民才笃定。”
魏典拍拍他的肩,感慨道:“林岱安,你否极泰来,有此番机遇,也是天大的福气!只要科举得中,必能得陛下青眼!”
连皇帝陛下都亲自来了,其中内情,魏典也不知所以然,却再也不敢拘人,将林岱安放了,客气地着人送来素净衣衫,将那玉佩也一并还给他,问林岱安若是无处可去,可留宿在他这小院。
林岱安却出言拒绝,“魏大人当根据大殷律法,明日整理卷宗,记录口供,一切流程完毕后再释放草民。”
魏典有些头疼,别人都说他太过古板严肃,才能做这大理寺卿,真该叫那些人瞧一瞧眼前这个。
他也顾不上许多,毕竟刚刚接到陛下口谕,命他快破案。
他在大理寺已干了十年,什么诡异的案子没见过,谢二小姐这桩案,原本不算上什么,只是这案子涉及的人和事,要不要破,怎么个破法,破到什么程度,须得好好斟酌。
谢家曾是鼎铭世家,原本是该雷厉风行地破案,可那些证据,与王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王琅不可能是凶手,但这幕后真凶,谁知道是不是受王家指使呢!毕竟王仑可是个狠得下心的主,且那元洲知府王术,是王家宗亲,还有王琳的亲笔信给他作伪证。
可王琅正受陛下重用,说不定日后就是宰相,自己若得罪他,日后恐怕麻烦躲多着呢,谢家如今大不如前,光凭没继承人这一条,恐怕日后无法再与王家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