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长女去世三年后,谢道彤去姐姐坟前悼念,遇见了同样去悼念的王琅,对王琅一见倾心。
王琅对谢家姐姐的死心怀愧疚,便对妹妹多了些怜惜关爱。
王琅这样出众的人物,远远看着已足够叫人心动,若是他再对人关切几句,软声安慰几声,再坦诚交心地相谈几句,风骨稍显,学识稍露,那对面人儿的一颗心便再也难收回了。
谢道彤就这么深深地沦陷了。
谢家嫡子幼年夭折,长女又被害,如今只剩谢道彤这么一个掌中明珠,谢家对她比从前更加宠爱娇惯,选夫婿自然要千挑万选,怎奈女儿执拗,偏认准了王琅,非君不嫁。
谢昆见女儿痴心重,原本恣意洒脱的明朗女儿,自从见过了王琅,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清瘦,眼看已过了三年,仍旧痴心不改。
王琅又的确是个难得优秀的好男儿,常被皇上盛赞其有名相之才,听说又刚刚立了功劳回京,前途一片锦绣,谢昆便亲自向皇上求了这桩婚事,只愿这一双好儿女能够琴瑟和鸣,洗去往日阴霾。
殷宁皇帝自然是准的。
王谢两家消去旧日隔阂,正筹备今年完婚,只待王琅回京,便大办喜事。。
谁知,谢家二小姐竟也死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两个的,都出了事。
“可查出凶手的线索?”
薛灵均问,“莫非又是那练空桑?”
王琳摇头,“若说线索,根据大理寺卷宗,谢二小姐代她父亲回南方祭祖,偶遇路边落魄乞丐,善心赐予他银钱,谁知那乞丐却见谢家二小姐美貌,心生觊觎,竟恩将仇报,冒充我大哥的名义写信,骗得谢二小姐与他私会,还用了迷药。”
薛灵均听了,皱眉道:“寻常乞丐怎么会知晓谢二小姐的私事?听闻谢二小姐也是个极聪慧的,又怎会如此轻易上当?”
王琳冷笑一声,眼神幽深,“那凶手信里夹着玉佩,是我祖母所赠,叫我们赠送未来妻子的,一共两块,我与大哥一人一块。当年我大哥那块曾赠给谢大小姐,后来谢大小姐出事后,谢家将玉佩退了回来。想是谢二小姐见过那玉。”
玉佩?
薛灵均恍然大悟,“那乞丐,不会就是咱们那日路上遇见口中喊冤那个吧?”
“正是他!”
王琳道,“据说宋州衙门官差在他身上搜到了那块玉,只没想到他竟是个武功高手,在被押送来京的路上伺机逃了。那日想是故意等在那里守株待兔,好叫我现端倪,不然,恐怕我王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薛灵均心内复杂,虽他一向不太关注朝堂风云,但也可窥见其中的风霜刀剑。
谢二小姐之死,真相绝不会如此简单。
毕竟,王谢两家,可是这大殷朝最大最贵的两大世家。
天底下,又有几个敢去招惹呢?
“那玉佩又怎会到那乞丐身上?”
薛灵均纳闷,“莫非真是大公子那块玉?”
“这正是我近日百思所不解的事”
,王琳脸色十分难看,“当年谢家退回玉佩,我大哥心怀愧疚,将那玉销毁了,此事是我亲眼所见。”
“但那乞丐身上搜出的玉,却与我们兄弟二人的玉,一模一样。”
薛灵均心下诧异,祖传玉佩多涉及一些长辈密事,不便多问。
马车缓缓停住,王琪在外面禀道:“二公子,薛府到了。”
薛灵均向王琳道了谢,起身下车,王琳掀开帘子目送他。
薛灵均忽地想起一事,转身问道:“玉鸣兄,你可知那乞丐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