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佳丽笑着说:“我想差不多是吧!我从没想过这个。”
“圣诞节你也会为我‘装饰’吧?”
“等你长得够大以后再说吧!小猫咪。小姑娘可以戴小珍珠项链或金手镯,钻石则是给成年女士戴的,圣诞节你想戴珠宝吗?”
“不想,给小姑娘戴的我不要。你为什么要装饰你呢?圣诞节还要好多天才到。”
斯佳丽才恍然憬悟到猫咪从没看过她穿晚礼服的模样。她们在都柏林时,都是在旅馆房间用餐的。“晚上有一位客人要来吃饭,”
她说。
“一位盛装的客人。”
巴利哈拉的第一位,她心想。费茨太太总是对的,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有个伴,打扮得漂漂亮亮,这种生活多有意思啊!
基尔麦森伯爵是个有趣、温文尔雅的男伴。斯佳丽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这么多——谈打猎、谈小孩子如何学骑马、谈杰拉尔德奥哈拉和他对马的爱尔兰式狂热。卢克芬顿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
好得让她忘记了想问他的问题,直到餐毕才想起。“我想你的客人随时会到吧!”
甜点上桌时,她说道。
“什么客人?”
卢克举起香槟酒杯,研究它的颜色。
“当然是你的狩猎聚会的客人。”
芬顿尝口酒,朝男管家点个头,表示满意。“谁告诉你的?我又不想打猎,哪来的客人。”
“那么你来亚当斯城做什么?大家都说你好久没来了。”
两只杯子都斟满酒。卢克举起他的酒杯,向斯佳丽敬酒。“让咱们为彼此娱乐而干杯好吗?”
斯佳丽可感觉到她的脸涨红了,几乎可以肯定刚刚他是在向她暗示温存的要求。她也举起酒杯。“为你这个有好香槟的好输家祝贺。”
她微笑道,从垂下的睫毛缝瞧他。
之后,当她准备上床时,不断在心里咀嚼着卢克的话。他来亚当斯城只是为了看她吗?他打算勾引她吗?若真如此,他可能会碰上他这一生中所碰到的最大钉子,在爱情游戏中,就像赛马一样,她照样会打败他的。
让这个自负、自满的男人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也会很有趣。男人不该那么英俊那么有钱,那样他们总以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斯佳丽爬上床,钻进被子。满心期待明天早上与芬顿的骑马约会。
他们又赛了一次,这回的终点是派克角,芬顿赢了。回亚当斯城时,又是芬顿赢了。斯佳丽想换匹马,再赛一次,但被卢克带笑回绝。
“你的不服输个性会害你跌断脖子,而且我从不收集战利品。”
“什么战利品?这次我们又没下注。”
他笑而不语,不过眼光却在她全身上下瞟来瞟去。
“你真让人受不了,卢克芬顿。”
“已经有人这么批评过我了,不止一次呢。但语气从没这么强烈。
美国女人都是这么热情的吗?”
你绝对无法在我身上得到印证,斯佳丽暗想,不过她勒住了舌根,就像勒住马一样。让他把自己激怒,实在划不来,而她生自己的闷气甚至多过生他的气。我早该记取教训,瑞特总是把我激得失去自制,所以每次他都占尽上风。
瑞特斯佳丽看着卢克芬顿的黑头发,含讥带讽的黑眼珠,剪裁合身的衣服。难怪在高尔韦狩猎队中,她一眼就看到他。他跟瑞特有些神似,不过只是第一眼的感觉。两人有着某种很不相同的地方,到底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来。
“虽然我输了比赛,不过仍很感谢你,卢克,”
她说。“现在我得走了,我有工作要做。”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又露出微笑。“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块吃早餐呢。”
斯佳丽回眸一笑。“我知道你会的。”
她走开时,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当下午一名马童带着一束温室花朵和卢克在亚当斯城请吃饭的请柬火速送至大公馆时,斯佳丽并不觉得意外。她写了一封谢绝函,让马童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