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逛了逛,心境平和不少,自从到了鬼界整日尔虞我诈,打来打去,倒是许久未曾这么懒洋洋的在人群中混日子了,当然这是在忽视绿眼睛们的不屑、嫉妒、愤愤等等情绪下的偷得浮生半日闲。
挪到一个酒楼,随意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子坐下,倚着木栏看底下的打斗。
这一看倒是看出点玄机来,幽灵傀儡的强大程度他很了解,但是他们在擂台上几乎不用法术,练的大都是拳脚功夫,更确却的说是近身肉搏。但那拳脚的强横与一些法术不逞多让,甚至更为灵活刁钻。
想了想以前,他似乎过于偏重御剑和法术,近身肉搏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好几次跟翁白术近身打斗都吃了亏。想到这,秦修扬了扬眉,不如趁在这里多学几招。
一边琢磨着底下人的拳脚,一边抬起酒盏,还未痊愈的右手颤巍巍的,抬起一个酒盏都极为费力,酒水荡来荡去,几番要洒出去。
底下的人不知是谁看见了靠在木栏上的秦修,大声道“主人的贵客,何不下来比试一番”
这么一嗓子,让刚凑近唇边的酒盏落地一声,碎了
秦修安静地盯着碎瓷片许久,半响才转头看向下面的人。
“连个酒盏都拿不稳,别为难人了”
底下传来一阵哄笑。
“元婴一层的修为我记得我们的士兵至少也是元婴五层的吧”
又是一阵轰闹。
“他们只是不服罢了”
旁边的大饼脸急急忙忙解释道。
秦修挥手截住了他的话,“我知道。”
幽灵傀儡尚武,只要有实力就能获得尊重,如果没有实力还是外来“争宠”
的人口的话,下场就是他这样。
他倒没觉得屈辱,反而挺有兴致下去比试比试的。
擂台上一人突然伸手,人群立马鸦雀无声。
“这是主人的客人。”
男人裸着上半身,眉目冷峻,绿眼睛沉冷无光地看着二楼的人,“客人,对于他们的无礼,我百夫长在此替他们赔罪。”
右掌贴上心口,微微俯身“请问能否一战”
擂台下的幽灵傀儡们这次不再说什么,擂台上男人请战的姿势在告诉他们他对这个“客人”
有多重视。
秦修用左手揉了揉右掌,抬眼对着百夫长勾唇一笑,纵身掠下,“自然。”
“请。”
“请。”
魔界。
地宫气势如山岳逼人,森黑的门大开,两侧玄黑大柱林立,中央一条黑玉石铺砌的中轴大道笔直延伸直抵地宫深处。
沿着大道穿掠向前,两侧大柱黑压压不断地倒掠后退,愈往前愈是昏暗,原本微不可闻的声音也逐渐放大。
最深处,最暗处,幽绿的藤蔓盘错虬结,深深钻入坚壁之下,有藤蔓攀上冰冷的墙面与锁链穿杂在一起紧紧束缚住一个男人淡白的月光自对面一尺方圆的窗口投射进来,铺洒在男人身上,丝垂落,遮住了面颊,身上露出的肌肤无一处完好,时见森森白骨裸露,诡异如血的赤红封印图纹与从白骨里伸出的墨线交缠,有什么在生长,又有什么在毁灭。
两条锁链穿过男人的琵琶骨,又缠了腰身几圈绕到身前锁住四肢,心口上凸出树皮一般狰狞的纹路,藤条像从心口长出来的一样,源源不断导出心脏的血,引至不知何处。
那锁链每一寸皆被血污浸染,哪怕暴露于月光之下也再泛不起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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