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裸上钻心的疼,铁铉着实有些郁闷了,低声骂了句自已笨,然后抬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房间里就是清一色天字号房该有的模样,若真说有些不同,便是房里的大床处,帏帐落下了,不知是打扫的小二没有及时挽起,还是别的原因。除此外,房间里似乎有着奇怪的声音。铁铉侧耳倾听片刻,觉得就像是有人在呼吸一般。
由于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床那边,铁铉心中狐疑更重,杨慕言说送给他一个礼物,却又什么也不说。现在进了房,什么也没看到……那礼物必定是在帏帐后头了?可听呼吸声,床后头应该是个人啊……
铁铉一瘸一拐的走到床边,伸手一撩帏帐,顿时傻站在那里,有好半天时间回不过神来。
帏帐外的空气还略显清冷,正是春季特有的温度,可是帏帐一掀开,便有浓郁的香气薰来,铁铉只一个照面,便觉得呼吸都凝滞了起来,但稍等片刻,就会产生一种闻也闻不够的感觉,身体所有细胞似乎都在贪婪的汲取这古怪的甜香。
不但如此,帏帐内似乎另成天地一般,热气扑面而来,铁铉觉得只一瞬间,身上便有了要出汗的感觉,又热又躁。
床上用品被人精心置办过,大红色的被褥,极艳极红,铁铉觉得自已的眼睛都快要被刺伤了。帏帐里侧还悬了许多轻薄的红纱,使得床上那个微微扭动身体的人影看着若隐若现。
修长的躯体着了红衣,却又松散的披系,随着那人的动弹,越散越开。肩膀若高明的雕刻师傅削却一般线条优美,深深的锁骨又直又长,正因如此,形成的锁骨窝便愈发的深,引人想一探究竟。
红衣越敞越开,就连胸前那两点也显露出来。铁铉不知道女子的裸体会是如何,但他却被眼前平坦结实的男子胸形紧紧的缠住了视线,移也移不开。
那人时而揪紧被褥,时而在被褥上磨蹭……猛然间,那人翻了个身,床板发出极为轻微的吱呀声。
这声音便如一种暗示一般,红衣人因为姿势的变换,一整片光滑平整的脊背显露了大半,他压着被褥轻轻磨蹭,两条长腿渐渐从下摆中显露越来越多。只不过是不断重复着微小的动作,身上的红衣越撩越起,眼见着在腰腹缠做一堆,掩盖下的大腿根处阴影片片。
原本就白皙的肌肤与鲜红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反差,愈发显得白生生,让人不敢正视。胸口那处刀痕本就极小,用了燕南悠的药后,外表创处更是察觉不出。铁铉只觉得身体的全部血液都倒涌上头,鼻间一痒,他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发觉指间又粘又滑,垂眼一看,一片腥红……
遭算计得偿所愿
站在门外静立许久的杨慕言突然一笑,对着强做笑颜的瑶姬温言软语:“瑶姬,你可知当日我为何收了秦挽入教,并且礼贤下士,一求百应?”
瑶姬颤颤兢兢道:“教主是怜惜秦挽怀才不遇……”
杨慕言举步向自已的居房行去,慢慢道:“非也。在我看来,他很有趣。就好比一只蜘蛛,捕到了猎物,可猎物犹不自知,仍在拼命挣扎,甚至妄想一飞冲天,这岂不是比那些卑躬屈膝的奴才有意思得多?”
瑶姬面色一凛,面露惊疑:“教主并不看重他的才干?”
杨慕言闻之回头望着瑶姬:“瑶姐姐,你看着我长大,虽是我的侍妾,可不过一个名义而已。我对你也一向敬重。人人都道我喜怒无常,你却是最明白我的心意。难不成,如今你的心已经转到别处去了?”
瑶姬哑然片刻,面露羞赧:“教主,是瑶姬僭越了。”
杨慕微眯了眼,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有才干的人多得是,他一个秦挽却不懂得一人之力终难回天,要说才,也不过是小才,又岂堪重用?”
瑶姬唯唯诺诺的抬头问道:“那教主为何对燕南悠另眼相待,虽说他武功高强,又有一手绝妙的医术,但若教主真喜欢就算强占也无不可……”
杨慕言笑道:“你不了解他。燕南悠品性高洁,却不迂腐,虽智不在谋略,却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真可谓妙人。若是强人所难却未必得意。还不如利诱之,更得其趣。”
瑶姬加快脚步,跟上杨慕言,小心翼翼道:“教主莫不是动了真心?”
杨慕言似笑非笑的瞥瑶姬一眼:“真心不真心,心在此便是真,不在此就不真,何必过于执着?但凡见过他温柔一笑,任谁都会动心……”
瑶姬娇笑几声道;“教主,你那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杨慕言笑笑,并不辩解。
瑶姬走了几步,又好奇问道:“燕南悠身边不是还跟着个严青吗?教主以为他如何?”
杨慕言沉默片刻才道:“严青惊才绝艳,可谓不世之才,且为人处世心思慎密,手段狠辣,当可为一方枭雄,可惜被燕南悠所困,却是大志消磨,再无成就。若我对上他,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瑶姬愣怔道:“那个严青,不就是个疯子么?”
杨慕言低声笑了起来:“疯了的人向来以为自已不疯,不疯的人又有谁知他到底是疯还是不疯?”
房外的声音渐渐微弱,然而,铁铉却是一句也没听到。他自发现喷出鼻血后,便立即逃也似的转出帏帐站在床边仰头张着嘴拼命吸气。
铁铉想走,想追出去问问杨慕言,为何秦挽如此异常。但双脚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迈不开步子。
床内原本尚且轻微的声音慢慢变得大声起来。铁铉的鼻血虽已止住,但脸却慢慢红了。他虽未经情事,可不需教导便也能听懂秦挽那无意识的呻吟中饱含的情欲与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