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淇生暗地里告诉周淇年:“别看他们让我们叫忠叔荣叔,其实他们敬字辈是咱们祖父的辈分。幸好现在不讲究这个,不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别扭呢!”
周淇年听了暗暗咋舌。
吃过午饭,周敬忠和周敬荣又帮着芳叔打扫起来。这老宅子虽然整理了厢房出来住,但是许久没人气的大宅子让芳叔一人打扫实在是力有不逮。于是,周淇生和周淇年也帮忙干起些活。
周敬忠干起活来绝不含糊,但是为人热络多话,一会儿就扯起老宅子的事来:“我小时候偷偷来这宅子里玩,被吓回去大病了一场呢。病起来都不记得是什么吓到了自己,现在想起来真是……”
周淇年回想起昨夜,抖了。
周淇生掐了堂弟一下,说:“忠叔就别吓我们了,我们还在这里住着呢。”
“哈哈,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喜房的老小子想在这宅子里住还不成呢。但是我们喜房祖上也是有住这宅子的人呢!”
周敬忠神秘兮兮地说。
“咦?”
刚刚了解完家族各房地位的周淇年八卦了。
“那个小秀才庭兰公死掉以后,可就是玉书公过继到福房当了族长,玉书公周梓旬可是咱们喜房的公子呢!”
“周梓旬就是周玉书?”
周淇生看起来有些吃惊。
这时候寡言的周敬荣过来插了句话,用的是方言:“哥,少嚼舌根,庭兰公和玉书公可都是死在这宅子里,你寻什么晦气,小时吓得还不够?”
他本以为周淇生和周淇年听不懂他们的当地方言,可惜这两个小辈连听带猜,明白得七七八八,周淇年当场就白了那张娃娃脸。
天色越来越暗,吃过晚饭,周敬忠和周敬荣就告辞了。芳叔收拾碗筷到厨房去了。
周淇年跟在周淇生背后苦着脸团团转:“周淇生周大公子,你说这漫漫长夜我要如何度过?”
周淇生站住,转身,眉梢一抬:“来给本公子暖床……”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什么公的,是因为那几个老鬼是太公辈分,这些是尊称==
6
6、哥哥
东厢房与西厢房布局相仿,不过书架上倒是摆了几本书,书桌上也不若西厢那样空荡。周淇年凑过去看,书架上是《古文观止精读》《弗洛伊德心理哲学》之类的书,书桌上丢着几本外语的语法书,看来都是周淇生带来的。
“你还真是勤奋。”
小堂弟无语地看着兄长。
周淇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电的地方自然是带书来看,谁像你那么傻。”
周淇年想起自己一堆不能用的电子产品就来气:“我是被拐骗来的,哪里会知道这里没电。谁像你,有备而来。”
周淇生怔了怔,不再说话,只是揉了揉小堂弟的脑袋。
“堂哥,其实我有点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似乎不是很喜欢这里。”
周淇年轻声说。
“什么叫‘有点想问’,你不是都问了么。”
周淇生瞥了他一眼。
周淇年炸毛了:“快说,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