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并非是改投庆王,王爷您不必猜疑我,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草民与庆王的恩怨不过一个月而已。”
“一个月?你什么意思?”
李瑜显不理解,问出声。
柳眠锦捏着一枚棋子,回道。
“草民身上有剧毒,还有一个月就作了,梁王不信我,必不会给我解药,背不背叛,都是要死的,那既然左右都会死,何不死的痛快一点?”
听到这里,李瑜显突生的疑虑瞬间被打消。
柳眠锦是豁出命救梁王不错,但正如他所说的,柳眠锦并没有因此得到梁允骁的恩赐,反而受了诸多惩戒。
何为忠贞不渝?怎能不令人心寒?
这一月之期,终成了令浮船沉没,最后的一滴水。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会为自己所面对的不公,谋求报复。
柳眠锦执棋放下,声音平缓,仿佛真的是看开了一样。
“梁王功绩声望在百姓心中颇高,若是身死于京城,定会产生一些动摇民心的流言,陛下见此也会勃然大怒,庆王殿下,草民有个想法,您可要听听?”
李瑜显没回话,柳眠锦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近日边关战事吃紧,领兵的将领对胡厥人了解不够,节节败退,眼下能够退敌的,应当是只有梁王了。
“朝中无人,陛下定会派梁王前去,既然去了边关,那梁王的死与活,在战事平歇之后,还不是您与陛下说的算,何必在此劳心伤神。”
李瑜显眯了眯眼,柳眠锦所说的,正是他这些时日正在思捋的。
他的皇兄不愿梁允骁前往边关,就怕梁王手握八万兵马,再率领边关守卫的军队,加起来近十五万士兵,威胁实在太大了。
但现在,恐怕梁允骁非去不可了,并且梁允骁必须死在边关。
李瑜显转动着手里的黑棋,垂眸沉思。
若是唯一能领兵打仗,阻止胡厥人侵犯燕国的梁允骁死了,他才能借助胡厥人的力量,威胁皇兄,将此从皇位上拉下来。
柳眠锦抬眸,小心的看着李瑜显的面色的变化。
他所言,不过是未来的展趋势,但现在,事态未到,他可借此投诚。
只要庆王留下他,他便有机会暗中调查。
并且,只要庆王敢留他,在一定程度上,会引起陛下的猜疑。
梁王与庆王勾结,这就是柳眠锦想要达到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