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凯只是冷冷的扫了那孩子一眼,视线对上那一刻他发现这孩子看他的眼神相当的厌恶和戒备。几个月大婴儿怎么会露出那种眼神,他也觉得奇怪,不过他却没有深究很快就把视线挪开了,抱也没抱一下。
“你不是有孕在身吗?怎么还不回房休息?”
这话是对叶舒云说的,那女人马上点头称是,故做同情的看了眼夏雨晴转身向楼梯走去。颜文凯也起了身,紧跟在她身后把那母子丢在了楼下。
夏雨晴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的限度,紧走两步追了上去,声泪俱下的埋怨道,“文凯,你明明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为什么要骗我?”
楼梯上的二人回过了头,颜文凯过阴的眼神吓的颜忍马上闭上了眼,母亲的眼泪掉在自己脸上,委屈的指控声钻进耳朵里,他感觉母亲好象跑上了楼梯,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在一声清脆的巴掌中刹然而止。
“颜文凯,你,你竟然打我?”
“你闹够了没有?”
“闹?……好,那我就闹给你看!”
夏雨晴就像中邪了一样,突然把颜忍举过了头顶狠狠的摔向楼下。颜忍根本反应不过来,只看见越来越近的天花板然后身体急速下坠,耳边的人都在大喊着什么,好象还有另外一个婴儿的哭喊声,一道身影飞速的闯入了视线,颜忍在那一瞬间竟然觉得很安心,因为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父亲都会救自己的。
就像十四岁那年的刺杀,十五岁那年的车祸,十七岁那年的绑架,危机时刻把来救下自己的都是父亲。不得不承认在厌恶他那样对待自己的同时,自己又非常非常的信赖他!
砰的一声闷响,当颜忍明白过来那声响正是自己的身体和地毯接触所发出的声音时,巨痛已在同时袭击了他身体全部的神经。他本能的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模糊的视线里那个男人站起了身,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婴儿。
“小非!”
叶舒云不顾脚上的扭伤跑下搂梯紧张的接过自己的儿子。
颜文凯冲上楼梯狠狠的甩了夏雨晴一个巴掌,过重的力度让夏雨晴狼狈的摔倒在楼梯上,“你这个疯女人!”
第二个巴掌在老佣人哆哆嗦嗦的声音中停在了半空,“先,先生,这,这孩子不哭了?”
是不是应该庆幸身为婴儿的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有死?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把自己往楼梯旁边的大理石地上摔?是不是应该庆幸颜家很有人情味的花了大笔的钱来救自己的命?是不是更应该庆幸老天爷开了眼第一次让那个男人漠视了自己?
可是这些真的值得庆幸吗?颜忍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依旧无法让它挪不动分毫。已经四个多月了,母亲天天守在自己床边哭?可到底是为亲手葬送了儿子的一生而哭,还是为她被颜文凯彻底抛弃了而哭,那就无从得知了。
“夏小姐,小少爷已经可以出院了。”
“可,可是他的腿还不会动,你们再想想办法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带眼睛的主治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哎!”
夏雨晴绝望的瘫坐在椅子上,颜忍却麻木的躺在襁裹中,他知道医生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否则只能终身瘫痪!这段时间颜忍几乎每天都再回想那日的镜头,真是巧合,两个孩子竟然同时摔向了楼下,一个安然无恙,一个却终身瘫痪!坦白的说那男人飞身而下的身影相当的帅气,就像他当年飞身替自己抵挡子弹那时一样,叫人终身难忘!绝望吗?一点也不,颜忍不承认他心里难受,至少嘴角还带着凄凉的笑,可是眼角却落了泪。
醒来的第二天身边就只有母亲一个人,颜家的人一个都没有来过,包括颜文凯在内,不过住院的费用全都是颜家出的,回家之后的生活费也是颜家付的,不是很多,本来就只是给颜忍一个人的生活费又会多到哪去?夏雨晴已经被颜文凯甩了自然没有资格再从他手里拿钱,她要想办法养活自己就只能出去打工。
至于她做的是什么工作谁也不知道,每天傍晚给自己画一个精致的妆容,换上性感的衣服出门,走之前还不忘把颜忍哄睡了,可在那么浓烈的香水味中颜忍怎么可能睡的着,门一合上他马上就睁开了眼。一个一岁大的婴儿,他却有很多问题要思考。
这段历史和他所熟悉的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却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说人物身份背景全都相同,但所经历的事又完全的不同。母亲曾自言自语和他絮叨过,颜文凯以前很喜欢她,怀孕之前他每晚都住在这里陪她,她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她,还答应过等孩子一出生两个人就结婚。如此来说那自己就不是试管婴了,由此也牵出了另外一个疑问,既然能和女人睡那颜文凯也就不是同性恋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历史?可是自己根本就什么也没做过又怎么会改变历史呢?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还有自己临死之前的那个黑洞,既然不是地狱难道是时空隧道?这些问题颜忍已经想了快半年了,可想到最后的结果只会让他头疼。
下身依旧没有反应,其他地方全都正常,排泄功能也丝毫不受影响,刚刚奶粉喝多了,这会膀胱有点涨。那女人怕自己的胸部变形一直不肯让他喝母乳。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和印象里的那个母亲差别真是太大了,不过也无所谓,即使她真喂自己母乳颜忍想他也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