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忍得住。”
蔚音瑕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撑在圆桌上。
安镜拿剪刀将划破的地方剪得更开,用干净的手帕打湿后轻轻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再小心翼翼清理掉几根小竹刺。
很快,医生被接来了。
是个女人。
唐韵青打电话的时候特地要求的。
蔚音瑕是未出阁的姑娘,在她眼皮子底下伤到了背部,怎可能让男医生来为其治疗呢?怕是安镜都不会允许。
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情况,有得选,肯定还是选女医生来了。
女医生麻利地处理好蔚音瑕肩胛骨处的伤,再一次清创消毒上药,并打了一针:“好了。”
安镜看着最大的那个两三厘米的伤口问:“需要缝针吗?”
女医生答道:“倒没必要。伤口不是很深,日常别沾水,避免感染。每天按时换药,一个礼拜可以愈合。会留下一点点疤痕,无法完全消除。我从医院带了祛疤的药膏,伤口愈合后可以擦擦看。”
“明白,谢谢。”
整个过程,唐韵青和蔚音瑕都没说话,只有安镜和医生你问我答。
由于背部衣服已剪开,唐韵青和女医生自然也看到了蔚音瑕右侧肩背的淤伤。
女医生没问,是因为她分辨得出那伤是被条状类东西打出来的,不是新伤。而且她离得近,也闻到了有涂抹药膏的味道,便也没必要再去多嘴。
唐韵青没问,是因为她大抵已猜到了伤是怎么来的。
女医生告辞:“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
对这个女医生,唐韵青并不陌生。
说是送,就真的只是送,往外走的途中,唐韵青一句话也没再同她讲。
到了大门口,她也只是对司机说了句:“安全送傅医生回医院。”
傅纹婧,便是女医生的名字。
几年来,唐韵青往中心医院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回她打去的时候都会特别要求“女医生”
。
而每次来的也都是傅纹婧,像是已经成了她跟医院的默契,以及她跟她的默契。
“幸好。”
傅纹婧拉开车门,对唐韵青浅笑。
“幸好什么?”
唐韵青挑眉问道。
“没什么。”
幸好不是你受伤,“若是晚上或者其他特殊时间需要我,唐小姐可以直接打我家里的电话,号码我给过轻烟,她记得的。”
傅纹婧又将视线落在唐韵青的肚子上,眼神忽明忽暗。
她知道她如今怀有身孕,大概四个月,还不怎么显怀,关心道:“虽胎儿已足三月,但饮食和情绪仍不可掉以轻心。”
唐韵青扭头看向别处,该死的傅纹婧,长了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笑起来勾得人心慌。
随着车子驶离,她才幽幽地呼出一口气。每次见傅纹婧,都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又并不是讨厌。
顶多就是,浑身不自在,笑不出来,话也说不出来!烦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