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还是害怕,主要是,那东西长得就让人害怕!
她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颤抖地挂在霍西洲的身上,牙关轻轻打颤。
霍西洲抱她回小木屋,如他所言,久久还在熟睡。
燕攸宁入屋之后,眼睛越过霍西洲的肩膀一瞥,发现了桌上躺着一物,定睛一看,像是一封信,她便偷偷拾起了桌上的信件。
这又是一封来自长安的信。
不过不是程芳菱送来的,而是贺退思,收信人是霍西洲。
“这什么?”
她被放在榻上,燕攸宁坐稳当了,将信晃给霍西洲看。
霍西洲也见到了这封信,适才出门时,忘了将它收起来了。
自从天子驾崩,李苌顺利继位以后,长安那边便很少再有消息。
上一次,燕攸宁给程芳菱回信当中写道,贺退思不可托付,千万不要指望在生产的时候他会陪伴在身边,如果想要后半生安稳,独立抚养子女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切记,生产的时候一定要找长安城最好的稳婆和医者。
上辈子程芳菱是积郁成疾导致的难产,加上生产之际,一个人留在贺家,身旁的父母兄弟一个都不在,贺退思与柳丝菀不知上哪双宿双栖去了,程芳菱含恨而终。现在她要避免重蹈覆辙,那么首先就不能再指望靠不住的男人,只要生产的时候有母亲陪伴着,也会好许多了。
燕攸宁道:“他信上说了什么?”
这封信是贺退思直接交到霍西洲手里的,并没有经过长云那个形同虚设的监察机构,贺退思在信上直言不讳,写了诸多关于长安如今的乱局。
左仆射扶持李苌继位,已是正统。
但过往与左仆射、燕昇之流打成一团的人,至今仍不能平复。双方虽然都承认李苌的天子身份,但依然打得不可开交。再说李苌,形同傀儡一般,被太后和左仆射握在手里,他自己也没有雄心壮志,日日流连后宫沉迷美色,继位以后没有多久,立刻要举行大选,充盈后宫。
“就说了这些?”
燕攸宁狐疑不信。
霍西洲语塞。
燕攸宁道:“我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她就要去拆那封信。这信霍西洲已经拆开来读了一遍,封口是松的,她很容易取出了里边的信纸,霍西洲见她真要读,一想贺退思信任自己,上次他也没读宜芳县主给她的信,心念乍动,他手快地将信夺了回来:“阿胭。”
燕攸宁见信纸被他抢回去了,也没再动手,只是摊了摊手,“果然还有别的吧,你瞒我。”
要说瞒,霍西洲本不欲瞒她。
“你上次不是回了宜芳县主一封信么?”
他小心地将信纸装回去,凝视她的脸色。
“贺退思应该不知道宜芳县主背后有你这个军师,宜芳县主收信以后,立马写下了和离书。现在贺退思拖着不肯签,问我有何办法……”
贺退思平生所见到的夫妇当中,就属长渊王夫妇最为恩爱,王妃对她的夫君那份痴慕,世人均看在眼底。因而贺退思病急乱投医,问到了霍西洲这里来。
燕攸宁“哦”
一声,了然点头,“你们男人果然是一丘之貉。都这种时候了,你是不是还想帮她,让芳菱跳火坑啊!”
霍西洲平白受了这冤枉,委屈至极,“没有。”
他也是今天才看到这封信,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王妃截获了。
燕攸宁点点头,“我来回吧。”
霍西洲一愣:“回、回什么?”
燕攸宁道:“让他滚。”
王妃真的好狠。霍西洲心头突突地跳。这样想起来,她之前说的,要是他敢有什么红粉知己在外边,她就阉了他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