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如实地点点头。
噗—
“抱歉。”
陈寐实在是憋不住笑,反观他正经的样子又觉得内心愧疚,他怎么总是相信自己随便找的借口。
沈银不明所以,反问道,“这很好笑吗?”
“不…不好笑。”
深呼一口气,他恢复正常帮他辩解,“一定是枕头的问题,不然就不可能压到左手。”
“……”
沈银耳朵一红,没接话。
怎么会这般害羞。陈寐盯着他红到滴血的耳垂,顿然萌生出一股邪恶的念头——想肆无忌惮地撩拨他,让他的耳垂他的脸他的全部都红红的。
可是,他又不忍心。自己随便扯的慌他都会信,这般单纯的沈银他怎能不负罪恶感地逗他。便殷勤地帮他揉着肩膀处的肌肉,“这样有没有好点?疼不疼?”
沈银不吭声,疼也不说,不疼也不说,任由陈寐捏着。
揉了有一会儿,陈寐才与他说起了实话,“其实,我保持姿势主要是为了让不高兴的事从脑子里消失,酝酿睡意也算是隐藏的疗效吧。”
肩上的动作一停,沈银侧眸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道,“其实你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和我说……”
陈寐耸耸肩,继续捏着还顺带摸了一把他坚实有力的背,心满意足地笑笑道,“没事,这个方法对我很管用的,每次趴着埋一会儿头,就跟倒垃圾一样所有的烦心事都一并消失在心里。”
“奥。”
沈银欲言又止。
肩上的力道轻了些,一点点地陈寐收回手,揉久了自己也觉得手酸。
“对了,我们下午去章岩那儿怎么样?”
陈寐提议,“章岩刚给我发了消息,说是下午正好有事要出门,让我们直接过去就成,想看什么就直接去他店里面找就行。”
“嗯。”
沈银点头,隔着一段距离,恍惚间眼前的陈寐离他又远了一点。内心深处隐隐浮起一阵害怕,脚下的步子也一下子毫无征兆的乱了。
临出门前,陈寐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真看惊悚的?”
以为陈寐是要迁就自己,担心他接受不了惊悚的,沈银肯定地道,“我可以的。”
心如死灰的陈寐艰难地叹出一口气,“奥。”
一路的车程竟让陈寐有种视死如归的错觉,就跟小时候的他被告知去打针是同一个感觉,明明很恐惧但又不能退缩。他将头抵在窗玻璃上,没什么心思的看着这明媚的春光。
沈银难以捉摸,用余光偷偷看他——他目光无神地对着窗哈出一口气,待水汽消散后又耐心地继续吐出一口气。
本该是满心期待的他怎么一言不发?
“要不就不看惊悚的了。”
沈银突然开口,他不想让陈寐因此感到负担。
“啊?”
陈没回过神,伸手抹去玻璃上的水雾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