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施却摇头,虽然明知迟槿看不到他的动作。他还想继续说下去。
“我想不通,为何只有我相貌丑陋异于常人,以至于我从小便没有玩伴。我想不通,为什么郑鸢要针对我。只因为师父偶尔对我的好么我想不通,为何初次见面的染墨要将鬼门关种在我身上”
他嗤笑一声,“那晚我还将他当做朋友。”
又默了许久,戚施疲累开口,语气彷徨的叫人酸“师兄,我想不通,为何我会是魔修。”
迟槿只得到“你不是魔修。”
“我娘是。”
“你娘未必是。”
“师兄,你何必安慰我难道你还没现了么我体内已不剩下一丝灵力,我感觉不到周遭灵气,更无法再聚气修行了。”
“”
“我已经是废人了。”
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迟槿将戚施放下。从储物袋中拿出灵石,迟槿开始认真布阵,好似心无旁骛。这一角的阵布好后,他重新半蹲在戚施面前,道“上来。”
戚施凝着他沾了尘土的衣摆,没有动。
“师兄,如果我说,我想自杀,你信么”
迟槿头也不回“信。”
“师兄会阻我么”
“不会。”
他仍旧没有回头,“上来。时间紧迫,需尽早结阵。”
戚施便又将重量交给了迟槿,当对方再一次背着他往山林深处走时,他才道“为何师兄不会阻我”
“因为我同样相信,你不会自杀。”
“可我面前的已经是死路了。即便我不自杀,终有一日,我会以凡人之躯死去。或老死,或病死。”
他垂眼。而当他死后,迟槿仍会是这个样子。他会经历漫长的,没有他在身后拖累的时光,最后终有一日会将他忘记。
“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么说着的时候,迟槿停了下来。一三米宽四五米深的深沟横亘在前进路上,左右都望不到头。若是绕路,不知要走多远。
但这并非难得住迟槿,他可以轻轻松松的跃过去。
可迟槿没有这样做。他对身后戚施说了句“接下来有些颠簸,你抓稳了。”
说完便沿着有些倾斜弧度的一侧滑了下来,踩过有些湿软的泥土来到对面一侧,然后扒着裸露在外的树根和石块爬上了对岸。全程不到一刻钟时间。
站稳之后,迟槿回头,对戚施笑道“你看,这不是爬过来了”
戚施本想问他“若是师兄面前的是无底的深渊呢”
可迟槿笑容太温暖了,于是他将这问题咽了回去,转而附和着迟槿道“师兄教训的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无底深渊又如何戚施想,只要师兄不丢下他,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哪怕前方皆为绝路,总有一个人会毫不犹豫的和站在一起。可他已经不想再叫迟槿同他一起面对了。他师兄天纵奇才,何苦因他蹉跎了时光
“师兄,我想了许久,到底有些倦了。你回月阑珊去吧,不用再管我。我想回石桥镇,仅作为一个普通人,到我娘去过的地方重新开始。若运气好,说不定有朝一日还可重新修炼。”
迟槿停了下来。一瞬间,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正当戚施想他这话不该说时,迟槿道“我查过你身体,并无问题。”
他声音有些低,戚施几乎以为他听错了。
因为他听迟槿道“戚施,你体内灵气尚在。你并非废人,你只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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