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苍凉而婉转的曲调,如同跨越了百年的悲歌。伴随着篝火的噼啪,让他觉得胸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激荡着。
似乎不抒发出来就会窒息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把那首曲子吹了几遍,只是感觉口舌发干之际,李世信才停住了按在长箫上的手指。
睁开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流浪汉。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目光游离的看着那簇篝火,抹着眼泪。
箫音停了好一会儿,那哭的脸上狼狈一片的高个子流浪汉才反应过来,他瞬间瞪圆了双眼,对李世信吼道:“你他妈刚才吹的什么东西?”
可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这样似乎不礼貌,直接降了几个分贝,带着几分恳请,又道:“能不能再给老子吹一遍?”
李世信哂然一笑,摇了摇头:“不吹了,累了。”
一旁,端着手机的李二春也反应了过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将李世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好奇问道:“老头,能不能跟我说说你?”
“我?”
李世信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说什么?”
“说说你是什么人,说说你。。。。。。以前什么的?”
李世信打了个哈哈:“那有什么好说的。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捡破烂的糟老头。”
李二春皱了皱眉头,“你儿女呢?不管你了吗?”
李世信无奈的笑了笑:“女儿出国了,儿子死了。”
一旁,几个流浪汉听他这么说,撇起了嘴:“吹牛,有个在国外的女儿,你还能在这捡破烂?”
倒是李二春,皱了皱眉头,问道:“您儿子什么时候死的?”
李世信仰头看了看天,笑了:“什么时候?可能。。。。。。从他结了婚有了媳妇那会儿吧。”
想起老人儿子儿媳种种,李世信本来挺好的心情不禁一沉。转而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你们都围在这儿,不睡觉啦?”
“老头儿,你。。。。。。肯定是有文化的吧?”
蹲坐在地上,像个熊瞎子一样的大个子流浪汉眨了眨眼睛,言语之间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崇敬,“给我们讲讲故事啥的呗?”
“对、”
一旁,脸上还挂着青肿的李二春附和了一句,“老头,说说!”
得、
看着一群孩子一般的目光,李世信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