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子言把湿透了的纸巾扔到垃圾桶。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都不重要。”
周赫南轻笑了一声:“我只是想提醒你,没人可以做到完美的左右逢源,你也不例外,一个人如果什么都想要,最后极有可能因为贪心什么都得不到,做人,还是尽量吃相好看些,感情中,三个人略显拥挤,把伤害降到最低的最好方式就是不破不立。”
他说的含蓄,但当事人,一听就懂。6子言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一下子就泄了气。
他靠回沙,周身开始落寞,眼神逐渐混沌。
他是个极其喜欢躁动的人,最不喜欢夜晚的原因,就是因为它太过安静。可现在,夜晚的宁静却成了他纾解情绪的良药。
半晌,他抬起头:“我想知道,你来提醒我的目的。”
他手肘撑在膝盖,定定的看着周赫南:“许宁北只是借住在周家几年,你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你可以代替她来质问我的地步。”
周赫南的眼神毫无闪躲之意。
“那原因,只有一个,你动了许宁北的心思。”
6子言补道。
周赫南沉默了,但,这样的沉默,跟默认毫无差别。
“原来,这些年里,我的感觉一直都没有错。”
他将冷笑绣在唇角,脑子里如默片一般回荡,多年来,周赫南不止一次对他散出的挑衅与不甘的眼神。
情绪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你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周赫南抬眸:“这是我的事情。”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许宁北被他摘得干干净净。而他自己,也不过是站在感情之外,虎视眈眈伺机侵略的人而已。
对于还未攻城略地的侵略者来说,6子言掏不了枪。甚至,跟他比起来,他更卑劣,毕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与旁人暧昧是他。
一个人,手沾了腥,就再没资格张开网了。
他抿了抿唇,已经无话可说,默默的起身走到门口。
而不远处的周赫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两人似是在上演一部默片,最先沉不住气的人还是6子言。
他转身:“你不担心这场谈话达不到你心里的期望?”
“不担心。”
周赫南神色自若:“我相信及时止损是人的本性,就算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也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我可以等。”
6子言冷哼一声:“你站在高处指责我的时候,有想过,你跟我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问题,你考虑清楚就好。”
周赫南游刃有余的踢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