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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何念新一问谁愿去凉城一战,近乎所有池崖弟子都报了名。何念新也不阻他们,一人一马,连带塞了不少银子,径直放他们离去,嘴里还念叨着“我就这点家底了,你们省着点话,不过也别苛待了自己呀。”

池崖门中下山未久的少年们对银票这种东西没什么数,还好总算是有几个比较细心的,何念新将整个队伍托付了出去。

末了,林秀儿怪问道“你不一起去么?”

何念新才不去。

算算日子,这帮家伙也该跟之前的师兄们汇合了,不知要怎么折腾朝廷那帮鹰犬呢。何念新现下有那么一点悔意,有点想跟去看看。

她翻来覆去,折腾了自己一阵,觉得干脆去一趟城中,看看女夫子的酒送到了没有好了。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时值夜半,何念新掐指算时辰,手脚麻利的话,她倒可以跑个来回,于是说走便走。

夜『色』更浓了几分,何念新顺利地跳上城墙,绕进城中。贤王府如今仍旧空置,何念新绕了几个弯,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仔细想了想,如若女夫子老家里的那位今年果真又送了酒来,会放到哪里去?

最大的可能是一入梁京,听闻贤王竟成了罪人,吓得直接跑了,生怕跟罪人府中人有所牵扯,被捉了起来吧。当然也有可能见府上一直没人,便将东西随手置于门口或者昧下之类。何念新这么想着,先绕着墙角转了一圈,将正、侧门都检寻了一番,半分收获也无。

何念新撇撇嘴,打算下次给女夫子回信的时候便顺便提上一句。原本打算就此原路返回,一股困倦却席涌而来。何念新打了个呵欠,惫懒想道,今日就在家里睡下了吧。

天已然蒙蒙亮了。

何念新是随意挑了间离着近的屋子睡下的,连落灰的房间都懒得收拾,只找了床锁在柜子里的新被铺上了事,倒没注意这一处隔墙就是别家府院了。还没等何念新睡熟,隔墙便热闹了起来,正是服侍家主的下人们起身,准备伺候家主去上朝了。那边不知生了什么,只听叮当一声响,将何念新给震了起来。

何念新一个跃起,神思还一片混沌,一时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没想起来,只能警觉起身,贴着墙壁站着。她耳聪目明,隔墙的抱怨便清晰的传了过来。

“原先不是说今日不上朝了吗?”

一人道是。

“老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老爷说要备下朝服、轿子,哪有你埋怨的份儿?”

另有旁人嗤笑。

何念新清醒了许多,才想起自己昨晚二道门没过,贴角落寻到了这么一间房子,恐怕是下人住的,隔墙对着的,应也是那家的下人房。

这二人嘴上也不把门,一边收拾一边唠叨“老爷如此勤勉,明明早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老爷前年便递了乞骸骨的折子,还不是被陛下给驳了回来。”

何念新这才想起来,隔壁住的似是太宰,的确一把年纪了。

于这些前朝重臣,何念新所知不多,不如让她数能征善战的武将来得痛快。是以她立刻就觉得无聊起来,并不关心太宰这个白胡子白头老头到底上不上朝,满腹被吵醒的牢『骚』,晃晃悠悠地推门出去,打算去深院内寻个安静的地方再睡上一觉。破晓时分,她也不再方便出行,免得被人看去,只能在自家院落内消磨一日,等明日夜半再行离去了。

谁料这一住,却出了事。

***

何念新闲来无事在自己府中『乱』转,新草『乱』生,已经长到了她脚踝那么高。眼看着离月『色』再临还早,何念新突奇想,跑去了独孤愚的住处去。

毕竟独孤愚是个外男,何念新跟他习武那么久,也没有真进过独孤愚的住处。思索着当初她跟师父离去得匆忙,说不定房内还能找到什么师父丢下的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何念新兴致勃勃地推开房门。只见房中空空『荡』『荡』,半点也不似有过人住的痕迹似的,何念新大失所望到不愿置信,东敲敲,西『摸』『摸』,想找个密室出来。

如此折腾了半日有余,却一无所获。何念新彻底信了自己师父就是这么无欲无求,颇为失落地出来。

却忽然听见了自家院落里传来什么杂『乱』声音。

何念新立刻警觉起来,脚下加快步子,几个箭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却见一人正蒙着面鬼祟前行。

那人撞见了何念新,瞪大眼睛,却也不敢出声。何念新心中有了底,显然这人不是做什么好事的,也怕被别人现。她怕这人跑了,一跃便冲到了那人眼前。那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一手护着什么东西,另一手成爪状向何念新袭来。

何念新手无寸铁,见这人也没带兵器,冷笑一声,飞脚踹了过去,几下将人给制住了,又怕他指甲里藏毒,将这蒙面人的手给踩在脚下。

“你是什么人?”

那蒙面人挣扎着,倒还是不敢大声吵嚷,生怕引来外人。何念新倒懒得多废话,整个人压在蒙面人身上,以内里制得那人起不来身,便往那人护着东西的那只手上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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