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何念新听得津津有味,只对怀夏小声道是“孺子可教!这编得比咱们编得可精彩多了。”
怀夏却是瞄了一眼那说书人的花白胡子,暗忖不知这人知晓自己被何念新这等小丫头喊了孺子,该作何感想。
何念新还评点两句“只可惜他猜得还不够大胆,不敢指明那『奸』人为谁。”
怀夏品评一番后,却摇了摇头。恐怕这说书人心中所想的“『奸』人”
只是那才入梁京的虎狼臣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想,想要贤王这等忠臣无辜丧命的,竟然是当今圣上的。
她二人年后便辞别了徐家,说是要谋条生路去,不好再多作打搅了。徐家饶是再好客,却也不能将两个女娃多留。身子好了大半的徐大叔便硬是要借驴车来送她二人出城,姐妹两个推辞不过,只得乘着小驴车,去城外转了一圈。
而后何念新便带着怀夏去了趟贤王府别院。
带着怀夏走那条满是陷阱的路,可把何念新给累着了。等好不容易『摸』到了别府大门,已然天『色』已晚。
怀夏心有余悸地往了一眼回路,心想,这些池崖门下少年,闲来无事,可真能折腾。
在这别府中住的时日一多,不自觉地,门中师兄弟门反而觉得自己是主,何念新这个正经贤王府中郡主像是个客人似的。
“两位师妹来得倒巧,我们前几日才去山野中打猎,猎了好大一头野猪呢。今日也叫你们尝尝,这山猪滋味如何。”
胖师兄向来重口腹之欲,上来便跟何念新炫耀,而后熟练地着贤王府中下人去『操』持宴席。
宴间诸位一片怡然自乐,都是在山门中憋了多年的,不至于在别府里住这几日,还没师长拘着,就耐不得寂寞了。倒也有人抱怨过几句,催问何念新入城之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以咱们师妹的本事,这一入梁京,恐怕就要搅得天地变『色』了呢。”
这位师姐道是。
“过年呢,倒让人安生些。这年过了,想必那人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便有人笑嘻嘻接话。
而后便拿眼斜看向何念新,等着他们这群人中真正的搅事精应承下来。
搅事精有负众望,只敢再看向怀夏。
怀夏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父……那位他,也该有所动了。”
是以两人又些微再易容几分后,重新混进了梁京,坐在了这茶馆里,听说书人说书。
偌大梁京城,若是刻意躲着,她二人倒不怕再遇上徐家人。哪怕是遇上了,不仔细盯着看,恐怕徐家也认不出自己来,只会觉得眼熟。
这说书人讲完后,不论说的听的,都具是意犹未尽的模样。茶馆老板娘笑咧了嘴地在数钱,说书人讲得新鲜,那来茶楼歇脚的便多,年后开张的头一日便是个开门红。
她还没高兴完呢,便见有官兵闯了进来,个个神『色』不耐,驱着众人便往外赶,还作势要抓那说书的。
说书人打了个揖礼。他在梁京三教九流里混得久,敢说贤王这事,便是确保了自己的编排没有碍着官家脸面,而百姓又喜闻乐见的。是以他倒不怕这官兵。果不其然,这些家伙也只吵嚷几句,叫他不要再讲了,没真抓人。
何念新被赶出去的时候紧紧拽住了怀夏,见状笑道是“嘿,这些人倒还讲几分道理。”
“若是这点小事便要抓人,那恐怕牢里早哦便装不下了。”
怀夏嘀咕着,却也没再多停留,将手乖巧地放在何念新手心里,感受着那份暖意,低声道是,“才刚姐姐可听到了什么消息?”
何念新耳聪目明,听得比怀夏要广得多。
她点了点头,回应怀夏道是“只得当战二字。父王那处,幸好是早有准备了。”
何念新心底也有几分庆幸。
“事已至此,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就连怀夏当初所想,真正为贤王平反的事都只能等到今上驾崩再谈,“哪怕是朝中如今的兵难,却也不得不。”
“却不知是什么人接过这苦差事了。”
何念新笑道。
“兵前,总要从梁京城门口走上一遭的。”
怀夏一歪头,“我们,一看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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