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夏红了红脸,从何念新手里把『药』接过,也不肯让自家念新姐姐跟着,自己一个人躲去了避人的地方。
一行人这一路已经不指望再能找到个合适的店家投宿了,干脆找了间破败庙宇稍作休整。怀夏躲起来之后,何念新便非常负责地悄悄跟着,替她望风去了。
等了一会儿,才见怀夏慢慢扶着墙挪回来。
宋师姐这人看中『药』效,手里的瓶瓶罐罐都是好东西,唯独有一个问题便是『药』『性』烈了些。怀夏此时正紧咬着牙,忍着擦伤处传来的痛。
许是痛得厉害,她甚至都没觉察到就站在不远处的何念新。
还是何念新笑出了声,才将怀夏惊动了的。
“念新姐姐。”
怀夏站住了脚步,眼珠子骨碌碌在转着,心想自己的这副狼狈模样定是被看去了。
“你这几日总是在逞强呀。”
何念新抱着双臂,瞧这个比自己还小上不少的女孩。
怀夏刚想否认,却正好对上了何念新的眼神。自家这个姐姐,有时候大大咧咧,有时候却又能从极小处抽丝剥茧,觉她想藏起来的东西。忽然地,她便不想隐瞒了,但说出口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总归是头一回出宫,头一回做许多事呢,有些不适应罢了。”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浅,想了想,却又抬起眸子来,郑重地添上一句“虽是如今山雨欲来,我似乎不该这么说,但,我也很高兴。”
怀夏无需再说什么了,何念新便立刻就知道了,她是不适应些什么,又是为什么而高兴。对此,何念新只报以一笑,又在怀夏面前半弯下身子“来,我把你背回去吧。宋师姐的『药』都霸道。”
“唔……”
怀夏又乖乖地趴回了何念新的背上。
尽管只有那么两步路,但怀夏还是偷了个小懒。她甚至还闲闲地比量了一下,念新姐姐的肩膀比自己要宽,靠上去极为安心。
一行人在庙中躲了一夜后,第二日一大早,便又启程了。这一回何念新对着那匹马比划了一下,没再让怀夏跨上去,而是自己先翻身上来,让怀夏蹬上马蹬,斜坐上来。
只是马赶得太快的时候,怀夏这么坐,容易斜着滑下去。何念新便把人给用自己的两臂圈了起来,牢牢地揽住了。
又是两日后,这一行人终于入了九王爷的封地。
此处已离着边疆颇远了,不少凉城流民正逃难到了这一处。封地城门紧闭,但门外却开了间粥硼,瞧施粥的都穿着官服,想是九王爷安排下来的。何念新远远看了一眼,点头道是“这么看来,至少这九王爷是个好人了。”
“只是咱们该怎么进城啊?”
林秀儿勒马,仿佛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似的,“又怎么去找那个九王爷?我原本还想翻墙了事,但这城门外聚了这么多人,咱们翻墙可太显眼了。”
怀夏看了半晌,想想道是“那便闹一场好了,稍有分寸些,不必伤人。”
林秀儿不考虑这件事,怀夏却早考虑过了,一早便没打算着被当成宾客恭敬地迎入城中。且不说他们没有文书路引,守城的会不会放行。就算是到了九王爷府门口,想要拿个信物来求见,不管是用贤王还是被劫掳走的公主的身份都不妥当。
那便干脆仗着功夫闹腾一下,稍微触犯些罪过不大的律条,引来官兵抓他们好了。自己这一行人过于显眼,那九王爷定是要来亲审的。
只要见到了人,之后的便好说了。
怀夏轻描淡写地将法子一说,本还想好生解释一番。没想到这帮侠客们就喜欢闹腾,二话不说地便行动了起来。
先是使劲儿擂城门,然后是守城人说什么他们便不听什么,看上去『乱』哄哄地。
他们也的确不伤人,但守城军挥舞着兵器的那点威胁举动可不被他们看在眼里。守卫们没了法子,只好向城里多求援手。
很快,守卫们围了个圆,将这一行人围在了里面。
打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锦袍,眉头拧得极紧,一脸郁郁。怀夏却是在人群里抬头望了他一眼,一眼便认出了这一位是谁。
未曾想,见这一面,比她想的还要容易。怀夏想了想,拔下头上的簪——这是她身上唯一的能充当信物的东西了。
“九王爷,可否一观此物?”
怀夏朗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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