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有些无奈,&1dquo;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些年来,她说是隐退,其实一直都在暗中活动。江阳王和渤海王两个,要说没有她参与其中,恐怕谁也不信。”
白悦悦对罗氏还有那些白家姑娘们还会维护一二,对于其余人她多是冷眼旁观,至于生死她并不怎么在意。
何况太后和她,根本就是针锋对麦芒,太后想要她的孩子,已经到了用抢的了。自从经历过冯育那件事之后,她就不敢让阿骥离她太远,让罗氏还有保母带着孩子跟着她。几乎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生怕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太后那边又想出什么招数。
白悦悦平日并不亲自照料孩子,多数时候交给保母和宫人们照顾。有时候宫务繁忙,她可能一日见不了孩子多久,可这不代表她能容忍自己怀胎九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便宜了别人。
太后给她说的那些话,只能说骗骗那些自小被教得以家族为大的傻子了。真当她是个傻帽,看不出来,太后的真正用意是拿着孩子给她自己将来做筹码。她就算是把自己豁出去,也不会让孩子落到太后手里。
&1dquo;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只要不牵涉到白家那些无辜之人就行了。”
元茂颔。
他笑道,&1dquo;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他说罢就和她这么坐着,此刻已经入夜,但是外面声响嘈杂,没有半点入夜后的宁静,外面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一直不停。
元茂看了一眼阿骥。大人们为变故各种筹谋,阿骥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他摊开手脚,和一只幼犬似的,睡得肚皮朝天,根本不管外面如何天翻地覆。和外面的吵吵嚷嚷对比格外鲜明。
元茂忍不住笑了,手指在阿骥的脸上轻轻抚了下。阿骥一无所觉,仍然呼呼大睡,不知道也根本不在乎外面到底有什么事儿。
元茂看在眼里,有了点满足感。世间的男子最大的心愿便是封妻荫子,他对此感受不深刻。可此刻他倒是能体会到这种心情,只要妻儿安好,他做的一切便都有价值。
元茂过了小会起身,白悦悦问,&1dquo;你也要过去?”
元茂点头,&1dquo;包围宫城不是小事,太后也不会坐以待毙,势必会有所动作。我也没料到他们竟然铤而走险。我不过去,那些将士听到太后的名头难免会有所退缩。”
&1dquo;两军对阵,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生了退心,被人抓住破绽,那就是一溃千里。”
元茂解释完,低头看着白悦悦,&1dquo;好好等我回来。”
白悦悦嗯了一声,她忽然双臂张开,&1dquo;那你走之前不抱抱我嘛?”
元茂一愣,他笑起来,俯身下来双臂从旁边围过来,紧紧的将她完全抱在怀中。她柔软温热的躯体入他怀中,下刻他脑子里就有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
&1dquo;悦悦,你和我一起去。”
这话说出来,两人皆是一惊。
&1dquo;你要我和你一块去?”白悦悦迟疑道。
这个念头在他的头脑里疯狂的翻滚,听她说出来的时候,更是到了极限。
&1dquo;你和我去吧。”
元茂知道她应当留在天云宫,和阿骥在一起。可这个念头在将她拥入怀中的那刻,不受控制的涌出。
&1dquo;好。”
白悦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答道。
&1dquo;这里有这么多人,阿姨在这里看着阿骥。”
白悦悦顿了顿,&1dquo;我觉得,你一定不会让我有事的。”
元茂无声的笑起来。
她容忍他的疯狂和任性,这滋味美好的让他心甘情愿的一头溺死在其中。
元茂令人送了明光铠过来,给两人都换上。
罗氏听说白悦悦跟着一块去,忍不住道,&1dquo;阿骥还在这儿,殿下留在这儿不是更好?”
白悦悦摇头,&1dquo;不会有事的。”
&1dquo;他这人向来喜欢稳打稳扎,虽然也会冒险,但是把自己都搭进去的亏本买卖绝对不会做。”
&1dquo;再说了。”
罗氏疑惑抬头,只见到白悦悦笑了一声,&1dquo;我和他是一起的,他和太后相争,万一他真的有什么。太后赢了,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这争权夺势,从来只有你死我活,没有什么握手言和。成王败寇,就这么简单。
元茂赢了,太后就得彻底撤出朝堂,以后有没有她这号人都不知道。而要是太后赢了,不光是元茂,连着她一块都性命难保,更别说阿骥了。
那时候阿骥可能比她和元茂还好些。看在阿骥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子身份,太后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罗氏脸色瞬时雪白到没有半点血色,&1dquo;都是自家姑侄,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白悦悦一笑,也不解释。宫人们已经给她把明光铠给穿好了。
她低头在水盆里瞧了瞧,水面上映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也不仔细看,大步出去了。
元茂已经在外面等她,白悦悦翻身上马,和他一块离开。
此刻天色乌黑,天空上莫说月光,就连星子都不见半点。火把一路蔓延到远处,比白日里更加惊心动魄。
洛阳城内此刻一片肃杀,洛阳城的格局在汉魏的基础之上,又有里坊,各坊之间都有坊门,入夜之后,坊门关闭,各坊互相之间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