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都是些纨绔子弟,家里多少都有些产业,对纪觉川自然是不陌生。
先不说纪家是数一数二的豪门,纪觉川自身也是个很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虽然只比他们这些人大了几岁,但纪觉川很早就离开纪家自力更生,他的成长度惊人,很快就靠自己的力量在商界立足,现在包厢里这些人家里的产业甚至有些还需要仰仗纪觉川。
在这样的光环下,他们几乎都要忘了纪觉川也不过是跟他们差几岁的同龄人而已。
现在这群出来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看到纪觉川突然出现,还都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把眼睛揉了又揉。
杏眼的少年看到纪觉川出现,先是跟包厢里的其他人一样愣住,接着很快心里就涌上喜悦。
他在这群人当中,算是家庭条件跟纪家最为接近的,因此在纪觉川搬出纪家之前,他跟纪觉川见过几次面,还说上过话。
后来纪觉川离开纪家创业,他又对家里的产业一窍不通,也就没有机会再见到纪觉川,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这里遇上。
杏眼少年喜出望外,甚至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
他把脸上刚刚嘲笑言砚的笑容收了起来,转而作出一副惊讶又带点羞涩的表情。
“觉川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呀?”
包厢里其他人听到他这样喊纪觉川,都露出有些讶异的表情,接着又流露出些羡慕。
能这样亲密地喊纪觉川,他们关系一定很熟,没想到少年竟然认识这样的人物。
言砚也怔了一下,回头看了纪觉川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轻眨了两下。
原来纪觉川在这有认识的人?
但这个小表情在纪觉川眼中就是别的意味,他薄唇抿了下,看向刚刚喊他的那个人。
那人的模样有些陌生,他看了一会才有了点模糊印象,皱眉想了一下,开口:“你是乔伯的儿子?”
乔简脸上的欣喜更甚,忽略了纪觉川根本没想起他名字,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我。”
周围的人看他们说上话,更加羡慕了,能跟纪觉川搭上关系,那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
“乔少爷还是喊我纪先生吧,我记得我们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纪觉川语气淡淡,话中的疏离和不快显而易见。
乔简的脸顿时变白,他咬了一下唇,表情变得楚楚可怜。
包厢其他人一直默不作声,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羡慕散去,都生出些嘲笑的心思。
搞半天原来是在这套近乎呢。
乔简把其他人脸上的嘲笑看在眼里,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他看到离纪觉川很近的言砚,心里的火更大。
因为言砚和纪觉川是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他不知道两人认识,还以为是巧合。
现在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竟然看起来还有些般配,自然就把这股火迁怒到了言砚身上。
他杏眼圆瞪,像一只很有气势的小孔雀:“言砚,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觉川哥哥……给纪先生倒酒?”
言砚突然被提到名字,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桌上的酒瓶。
虽然乔简颐指气使的语气让他不太舒服,但如果是给纪觉川倒酒的话,他倒是没什么所谓。
毕竟纪觉川是陪他过来的,帮他倒杯酒也是应该的。
言砚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合,不知道被人命令倒酒意味着什么,还以为单纯只是给纪觉川倒杯酒。
他刚想去拿桌上的酒瓶,就被人扣住了手腕,那只手的力度太大,他往后踉跄了两步,靠在了纪觉川身上。
纪觉川脸色已经沉下,他冷冷地看向乔简:“乔少爷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
说完,没理会乔简顿时惨白的脸色,又低头去看言砚,有些恨铁不成钢:“他让你倒酒你就倒?”
看到言砚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样子,纪觉川唇角轻扯了下。
这样单纯好骗的人,是怎么跟这些人玩到一块的?
“笨。”
听到这个字,言砚才有了反应,蹙起眉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眸光水润。
看到纪觉川这样护着言砚,哪还有人不明白,他们不约而同想起刚才言砚说带了他的先生过来,那时乔简还嘲笑他是在跟别人玩过家家游戏。
现在看来,这个陪言砚玩过家家游戏的,好像是纪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