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门之时,汉子便把孩子抱入怀中。
“藏草垛子里是躲不过罚的,因为你做错事了。可我也知道,他们骂你是没娘的野种。所以你得记住,只要你问心无愧,天塌了有你老子顶着,老子顶不住了你再哭鼻子。”
周至圣走出胡潇潇的剑气,任由雨水滴落脸上。
我的弟子也想我这个当师父的亲自罚他,也想有人能站出来说一句天塌了老子顶着吧?
世上人人都如我,人人都胜我。
他苦笑一声,这死孩子,什么时候了,不晓得为自己续命,却算来算去给帮师父破障。
最了解周至圣的人,果然还是邓大年。
秦秉猛地转头,又闹哪样?这大方脸的气势怎么也变了?
再灌一口酒,周至圣悬挂好酒葫芦,问道:“刘赤亭,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嫌弃你?”
少年冷哼一声:“你不是说我心机太重吗?”
周至圣笑了笑,大步朝前走到刘赤亭面前,一双眸子死死盯住少年人。
“那你为何满嘴邓大年,却从不提起养你长大的卢结实?”
少年闻言,如遭雷劈,一股子燥热感迅冲上脸颊,此刻他是真的无言以对。
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周至圣头一次对刘赤亭有了略微温和的语气。
“骨子里的自信,不是扯他人虎皮。也不是把自己放在一个道德高点,对你并不如何了解的别人嗤之以鼻。”
但此刻的周至圣,忽然就不那么讨厌少年人这点心机了。我有个朋友如何如何,谁小时候还没说过这种话?
想为他的邓大哥争口气是真的,自卑于自己的出生,也是真的。
愣神之际,刘赤亭突然感觉背后一沉。
“我累了,玄阳鳞片太扎人,我不喜欢。”
秦秉转过头,指着自个人衣裳上的补丁,干笑道:“借我点钱买身新衣裳?”
刘赤亭嗓音沙哑,“他说的……是真的。”
学某人,学着学着就因为自己是了。
胡潇潇一手抓住一只耳朵,故意板着脸,冷冰冰开口:“你个小山匪,我不知道你什么出生吗?快走!”
双手一拧耳朵,少女高喊一声:“驾……”
「这几章有点儿……平淡,可能没有什么吸引力,我也是提心吊胆写的。可一个土匪窝里长大的孩子怎么总能意气风?自卑、虚荣,都该有的,而且都会自以为藏的很深,但在真正“大人”
面前,其实特别明显。
顺便讲个小故事,至今记得三年级的一节音乐课,老师要教唱一七色光,我傻不拉几站起来,说这个太幼稚,教个别的。老师生气了,结果音乐课就成了数学课。多年后有一天,我突然现,原来幼稚的是我不是歌。所以直到现在想起这件事,我还是会羞愧难当。
后来时常反思,结论是,嫌歌幼稚,是为了表现出我的成熟。归根结底,也是一种虚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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