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跟我一起走出去:“何晴,你开车了么?”
我赶紧点头:“嗯嗯,我一接电话就开车来的。不用麻烦陈总送了。”
“我是想问你,方便送我去市区么?”
陈望说。
我:“……”
原来,陈望早上带着女儿和保姆来动物园,后来遇到了状况,他叫司机一起陪着带孩子又转了一会儿,便提前回去了。
所以他一个人现在没车……
我总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拒绝的,于是连声点头。
刚上车,我就接到了徐阳的电话。
“小宝怎么样了?”
我先问了一句。
“没事,退烧之后没再升温,现在睡了。你那边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了?”
前面中午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只发了条消息说是单位有突发状况。
现在他又问,我却依然是一言难尽。
“你看看头条新闻就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又说,“小宝是怎么回事?就吃了退烧药就没事了?”
“嗯,小孩子么,经常会一过性地发热。并没有什么大碍,你不用特别紧张。”
徐阳说。
我说好,那我一会儿就回来,准备出发了。
“你,还有个儿子?”
陈望坐在副驾驶,淡淡问了句。
“哦,我老公老家远方亲戚的。”
我说,“我婆婆抱回来,说是……让我们代养。”
“也挺好。”
陈望点点头:“我始终认为,养育孩子的意义,在于享受跟她们共同成长,体会这个辛苦又温馨的相处过程。也不定非要自己生。”
“确实。”
我认同。
我说人的情感总是会需要寄托在一些东西上的。
高阶版是自己的孩子,中阶版是别人的孩子,低阶版就是猫猫狗狗。其实意义都是等同的。
“你女儿,回国了?”
我问陈望。
“嗯,朋友介绍了一个儿童心理学的著名教授,这个月正好在S市巡讲。我就把她接了回来,下周约了个时间,带孩子去咨询一下。”
我知道陈望的女儿情况特殊,是他从福利院领回来的。
之前在人贩子手里待了两个多月,身心受到很大创伤。
她的小半张脸上有烧伤,长大后还需要好多次整形。
一条腿被打断了,虽然骨骼已经接好,但将来走路能不能有影响,影响多大,都不好说。
最严重的是她的心理疾病,三岁多了,不怎么讲话。不是不会讲,而是不爱讲。
她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用蜡笔在纸上画各种小动物。
虽然画的不像,陈望说。
“她好像特别喜欢小动物,带她去动物园,水族馆,猫咖什么的地方,就会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