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纵得无法无天的六岁孩童,哪里能听得进这些嘱咐的话,只一个劲地呜呜嚷叫着,挣扎着要掰开婆子的手。
婆子无法,只能搬出了老太太的名头。
“小公子,待会儿要是去迟了,老夫人可是要罚人的。”
听到老太太的名头,俞云峥终于停了挣扎,只由着婆子将他牵走。
一场闹剧这才作罢。
青梨瞥了一眼俞青姣裙角上的污渍,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
俞青姣眼眶已经泛红,只紧紧抿着唇角,硬是没让自己哭出来。
“不用你假好心。”
她没接过青梨的帕子,一人拎着裙角离开。
青梨垂目收好帕子,跟上俞青姣的步子。
前两年国公府翻,整座府邸扩了一倍的面积,如今足足占了两坊地。
椿兰苑离前院远,路上便要多费上一些脚程。
偏俞云峥刚闹的那一出又耽搁了些时候,待青梨到了前院正厅时,该到的人都已到了。
见到从外头进来的青梨,正厅里众人各异的目光一时都聚在了她身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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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婚之日,冷宫的废太子褚南川起兵造反,夺皇位,掠佳人。
容澹湄身上大红的嫁衣还未来得及换,当晚便被送进了褚南川的寝宫。
红绡软帐里,灯影幢幢,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再寻不见当初的半分柔情。
容澹湄知道他怨她。毕竟当年容家见他失势,当机立断便解除了自己同他的婚约,是她对不住他。
褚南川称帝,对外颁圣旨封容澹湄为后,对内却将她囿于他的长宁殿。
每一个黑沉的长夜,长宁殿里总会传出铃铛撞击出的清脆声响。
一声又一声,旖旎又缱绻。
夜半方休。
***
外夷来犯,褚南川率兵出征,敌兵击退,他却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容澹湄携才三岁的幼太子上朝,垂帘听政。
再醒来时,褚南川却失了忆。
容澹湄看着眼前的男人,轻挑起他垂落耳际的一绺墨,勾唇妩媚一笑。
“你啊,可是最得本宫欢心的男宠。”
她将脚腕的铃铛细链取下,绑到了男人清瘦的手腕上。
昔日他对她作弄的花样,她要一点一点,偿还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