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还未近身,便被洛子清一掌拍飞。
佳人花容失色,他倒是一脸恼怒地拂袖而去。
世人都道,洛家二郎,禁欲薄情,不近女色。
视美人若白骨的洛子清,竟会梦见那个北疆女子?
洛子清试着在脑海里想象薛姑娘。
以前他从未曾逾越,清澜冰清玉洁,哪怕想象一二,也是亵渎。
可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清澜长什么样,只有一个模糊的面容。
倒是那小娘子咬着嘴唇,茫然无措的模样,不断在他眼前浮现……
大眼睛纯净如水,从来没有哪个娘子那样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女子不应该是含羞带怯半遮面么?
洛子清很烦躁,对脑海挥之不去的那张面孔,微微生起一丝厌烦之情。
这日早膳后,侯爷派人来唤。
洛子清高中探花,连日宴请,祖孙俩还没顾上详谈。
昨日太子与太傅与他商议了许久谋职之事。
太傅让他辞去三等侍卫武职,去吏部任郎中职。
洛子清正想问问祖父的意见,整了整衣冠,便往书房里去。
两人对坐,侯爷抿了一口香茗,正色问道:
“你且与祖父好好说说,选职之事,如何打算?”
洛子清恭敬地说:
“太子和太傅的意思,是让孙儿进吏部,先领郎中职务。”
“这是打算让你接任吏部侍郎。曾侍郎如今年事已高,早就递了几次折子想致仕,皇上留中不……”
侯爷见微知着,太子要整顿吏部,查办贪污官吏,推行新政。
让洛子清就任吏部侍郎,再合适不过。
“太傅试探过皇上的意思,似乎不反对孙儿进吏部。”
洛子清见祖父不置可否,赶紧说。
“当年景王之乱,你还记得吧?”
侯爷沉吟片刻,突然问。
洛子清一愣,微微点头,那年他九岁,刚进京,就遇到皇宫内乱。
“众人都以为是景王难,逼宫篡位,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当今圣上做的局。”
侯爷放低了声音道。
洛子清愕然,十年前那场宫变,众人都道是景王螳螂捕蝉,成王黄雀在后。
竟然还有世人不知的内幕?
“当年圣上在景王府里安插眼线,长达十几年,景王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就连祖父我,也被成王下套逼入局。那年我刚收复青云四州,正待进京面圣述职,成王假传圣旨,言皇上病重,令我领精兵三万进京。”
洛子清心中一跳,外将领兵入京,大忌啊。
祖父看了看他惊惧不已的神色,叹道:
“当年我冲锋陷阵二十余年,只知疆场风云,不懂朝堂阴险,接到圣旨,不加思索就快马加鞭,领兵进京。成王派亲信在城外阻拦,告知我圣旨是假的,而我屯兵京郊,已是犯上之大罪,不反也得反,不如与成王赵皇后联手。”
洛子清不寒而栗,当年凶险可想而知。
之后的事情,不用祖父细述,他历历在目。
祖父领精兵杀入皇城,灭了九城兵马司三千人。
之后诛杀景王,率领众臣拥立成王登基。
当年赵皇后无嫡子,与成王联盟后,将侄女送入成王府中为侧妃。
如今赵贵妃膝下有三皇子和永淑公主。
成王登基一年,立嫡长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