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老虎骨!”
央吉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
板车后传来央吉轻轻的哼唱,套着黑色筒靴的长长的双腿轻轻摇摆,宛如西子湖里荡漾的双桨。
雪域高原空灵如天籁的妙华清音在这个雨后的锦城湿漉漉的街道上飘扬。
那是一世间最凄美的歌曲。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凄美绝伦的音符如清冽的山泉,清幽漫漫,在金锋心间默默滴淌。
“仓央嘉措!”
民族大学门口,央吉跳下车来,无视众多的异样目光,冲着金锋摆手。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下周六我才去摆摊,你要什么,我打电话回家,叫我阿母寄过来。”
金锋笑了笑:“下周六我把你的虎骨手链送过去。”
央吉怔了怔,嫣然一笑,如最美的格桑花绽放,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扭捏。
“好!”
“呀,你流血了!”
“怎么回事?”
见着金锋头上帽子有一丝鲜血流淌下来,央吉花容失色,赶紧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揭开金锋的棒球帽。
一瞬间,光秃秃的头顶上十几道伤口纵横交错,狰狞万状。
密密麻麻的针线缝合的印记触目惊心,令人指。
一股筷子粗的鲜血从崩线的伤口处淌出来,顺着额头簌簌而下,流过眉心,淌过鼻间,一滴滴滴落在地,恐怖森森,宛如厉鬼恶魔。
“啊——”
央吉不由得出恐怖的尖叫,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住的后退。
“你——”
“你……”
金锋木然笑了笑,淡然擦去献血,费力的在地上一蹬,踩着板车,静静滑出去,渐渐走远。
一瞬之间,缘起缘灭,缘来缘散!
一个小时后,金锋带着犀牛角和一口袋的老虎骨去了趟泰华堂。
这回再没人拦着自己,泰华堂里上上下下看金锋的讨好眼神让金锋很不舒服。
葛老神医最近些日子被自己最宠爱的闺女气得不轻,接到御医钟老太爷的邀请,去了仙霞山森林公园养身。
那地方气候特殊,水质特别,算是神州唯一几处没被污染的净土,长命百岁的老人在那更是多得伤心。
没见到葛老神医,有些遗憾。接待自己的却是现在葛氏医药的董事长,葛芷楠的大哥、葛开济。
鉴于葛芷楠跟金锋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两个人见面有些尴尬,好在葛开济也是六十多岁的人精了,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
看过金锋的犀牛角之后,葛开济相当惊讶,当听说这犀角竟然是从垃圾堆里刨的,更加不可思议。
在很多年前犀牛角就已经绝迹,三宝太监当年打通南洋贸易之后,那边的生态环境同样遭受到灭顶之灾。
大量的犀牛角源源不断送入神州,或做药,或做器,或当做犀照做法事大肆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