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你有话直说吧。”
她阖了阖眸,对上他冷冽的视线,声音冷硬着,“你有话就说。”
他移开目光。
手腕儿搭在方向盘上,指尖玩着一个打火机。“咔哒——”
、“咔哒——”
在车内回响。
冰冷清脆的声音让人心生寒意。
半晌,打火机的“咔哒”
声停下。
火星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好,那我有话就说,”
他又回头看她,压抑着愤怒,淡嘲着,“送东西,是你妈教你的么,嗯?是她给你出的主意,让你特意挑了这么个日子特意找上门去节外生枝吗——”
“沈京墨……”
她浑身发抖着。这一刻,居然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如何都是哑口,怎么说都是错。
回头的同时,对上他凛冽的视线,她皱紧了眉,咬牙,一字一顿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他淡淡出声,“我只希望,你永远别在我面前去做多余的事——永远,别去做,好吗?”
“……多余的事,”
她苦涩地勾了勾唇,打断他,鼻腔随即涌起酸涩,“沈京墨,你在这里质问我,你到不如先去问问你的家人什么才叫做多余的事——难道不是他们觉得我们会结婚,所以才——”
“我们不会结婚,”
他冷淡地打断她,“但,你也别让我像恨你妈一样恨你。”
“恨我……”
她看着他,心口仿佛被撕开,“你一开始,不就很恨我吗?你可别说,这些年你是因为爱我才跟我在一起——哦不,其实你跟我都知道,我们根本不算是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
偏开头半晌,扯出了一抹苦笑,最后,她眼中只剩决绝的冷:“好啊,那就恨我吧——那就恨我。如果恨能让你记住我,那你就一直恨我吧。”
她打开车门下去,眉眼虚了一度,冷笑着:“六年了,沈京墨,我们也该给彼此留下点什么,那就彼此憎恨吧。”
“砰——”
的一声,车门甩上。
仿佛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彼此的脸上。
他们都知道,这一刻,有什么东西同时死掉了,再也不会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