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他曾怨愤的事情,那份他曾质疑和不解的执念,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他不能接受任何人,任何事将观庭樾从他身边带走。
他爱这个男人,却偏偏需要这种极端的方式证实,幸运的是上天愿意给他看清自己所爱的机会,他和观庭樾都还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幸运的是观庭樾平安无事,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
幸运的是,还有一个人愿意握住他的手告诉他:谢谢你的回答。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也无需多说。
沈黎清抬起头,望着被层云中若隐若现的星辰。
或许相爱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或许……他该耐心地去了解观庭樾,了解那份偏执的乃至疯狂的感情。
他下意识地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刚想点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医院楼上的病房窗户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窗帘,一道颀长俊美的身影环臂站在窗边,无声地望着楼下的花园。
沈黎清低头,忍不住勾起唇角,随后站起身,举起手里的烟盒朝那扇窗户的方向摇了摇,然后往前走了几步,将烟盒丢进了垃圾箱。
自由重要吗?
重要的。
午夜的风是冷的,可沈黎清觉得心底好像有什么暖融融的液体渐渐流淌,散着久违的生机。
失去过自由的人才懂得自由何其可贵。
但世间安得双全法这世上本没什么能捆缚灵魂,两个相互依偎的灵魂,渐行渐远时,爱是枷锁,重新紧靠时,枷锁是甘心,爱是情愿。
……
连续几天,沈黎清都在医院里度过。
他现撞伤了脑袋的观庭樾似乎和以前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Frida早上来医院的时候买了几人份的早餐,外面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吃得不亦乐乎,沈黎清隔着病房门的小玻璃看这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偷看Frida。
Frida是个地道的美女,沈黎清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他想起最初在“追求”
观庭樾的时候,在观庭樾家小区里,他还把Frida当做了观庭樾的女友。
想到这儿,沈黎清忍俊不禁。
观庭樾轻咳一声。
沈黎清回头看向他,现他的脸色不太好,这时,Frida推门进来,手里拎着打包精致的早餐:“亲爱的老板,祝您早日康复,哦!沈先生也在!”
沈黎清看着她故作惊讶的样子,接过她拎的袋子,“嗯,你家老板雇我做保姆,包吃包住那种。”
Frida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眨了眨眼,“我们亲爱的老板一向体恤下属。”
“Frida。”
观庭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让你做的报表做的怎么样了?”
“哦上帝!观总,您上次不是说下周吗?”
观庭樾面不改色:“改时间了,明天早上之前给我。”
明天早上之前那不就是最迟今晚吗!?
Frifa靓丽的面容石化了一瞬,碧波般的眼珠楚楚可怜地转了转,她突然很后悔没有在早餐的粥里加泻药。
无良老板,没有人性。
“你还有事”
观庭樾看了她一眼。
Frida拖着幽怨的背影走了,苦思冥想也不知道自己又踩到了老板尾巴上的哪根毛,总不能是因为她今天左脚先迈进病房,老板觉得她不够尊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