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目光坦荡,问得直白。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虽没什么情感经验,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感,是很明显的。
像席廉这样的身世背景,多次自降身份与自己见面,同自己联系,邹晴是看得出他的意思的。
只是,就算她现在回应了席廉,也不是出自真心的。
她只是一个被当做“负荆请罪”
的棋子。
还有,席铮。
邹晴现在很乱,尤其是与席铮有过见不得光的缠绵后,听见席廉的表白。
她觉得自己,有罪。
见她一直低头,席廉摸了下自己的腿。
想到早上,她是那样青春靓丽地坐在大堂教室里,学习,与男同学一起畅聊的画面。
低笑了一把:“邹晴,你是介意我跟别人不一样?”
“不是。”
邹晴一口否定。
自宅席家见到席廉起,她从没把他站不起来的腿,跟“不一样”
联系在一起。
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同席廉说。
她接近他,只是为了代替堂姐,让邹家能顺利与席家联姻。
席廉看着她,一时白,一时红的脸,也作罢了。
“我送你。”
这回,邹晴没有再拒绝。
两人并肩坐在车里,气氛有点凝重。
直到司机将车停在华仁医院门口,席廉微拧起眉心,关切问她:“怎么是医院?”
邹晴不想说妈妈的事,找了个借口:“朋友住院了,来看她。”
“嗯。”
席廉点头,没有再追问。
她下了车,站在车门旁,挽笑挥手同席廉道别。
又怕席廉探究回头,于是一直站在门口,直到目送他的车子离去才进了医院。
她第一时间先去了住院部续费。
果然,要是今天没来的话,明天妈妈的药就断了。
邹家夫妇,还真是说到做到。
“邹小姐,一共是8万七。”
医护人员给她打着单子。
“好,麻烦了。”
邹晴把二维码移了过去,又跟那人确定了下,“林女士没来过?”
“没有,林女士这个周一直没来。”
“好。”
邹晴狠狠心寒了一把。
接着,那人多提了句:“不过昨天邹先生有来过,他和刘医生说了下换骨髓的事。”
邹晴拧眉,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续完费,她直接上楼去病房看母亲。
刚做完化疗回来的张梅,正被护士推到走廊晒太阳。
邹晴看着日渐消瘦的母亲,泪水一下就涌了上来。
她站在楼梯口,哽咽地喊了声:“妈。”
张梅因长期做化疗的缘故,行动有些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