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具尸体也带出来了。
此时脱离了危险,苏南丞才有空看天,竟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具体是夜里什么时辰出的事,他也不知道,反正闹了这一出,天都快要亮了。
周知县先带他们去县衙暂住。
到了县衙天就开始亮了。
一行人灰头土脸,基本上没什么形象可言。
苏南丞穿的是便服,一身浅蓝色的袍子。如今也是花的了。烧坏的,刮坏的,反正没法看。
他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肋骨和胸骨的疼。本来上回那个伤势也没完全好,就是不动不疼。
昨晚这么折腾,砸墙搬桌子的,用力过猛了。
一双手也是,手心油皮全掉了。
之前紧张没感觉,这会子疼的钻心。
连生给他洗手都担心:“这虽说是只掉了一层皮,可伤口太大了,上点药吧。”
苏南丞点头:“上吧,一会有人来问的。”
苏南丞看着连生一脸黑灰就笑起来:“一会洗洗脸。”
连生点头:“您也是。”
苏南丞又笑了。
这群从京城来的上官,混的乞丐都不如了。
这位周知县很会办事,送早膳之前,就给各处都送去了新衣。
都是成衣铺子买的,全是上好的材料。
好歹大家换上一身,不至于太狼狈。
当然了,其实大家官职不一样,身份不一样,穿一样的衣裳本身也很狼狈就是了。
早膳就在县衙后头吃的,折腾了半夜,大家基本都饿了。
洗漱过后就知道谁受伤了。
除了脚肿的馒头一样的刘大人之外,还有好几个受伤的。
两位年纪不小的老大人手抖得拿不住筷子。
都是撞墙累着了。
尿裤子的小厮不知被打去了哪里。
其他小厮都聚一起也在用膳。
苏南丞坐下来,周侍郎就道:“南丞啊,伤着了吗?”
苏南丞就举起手:“之前倒是不觉得,这会子才现,手心都没皮了。肋骨和胸骨也疼,之前旧伤就没好全。哎……”
“哎哟,受罪了。没事,好好养着,咱们都休息几日再去巡视。”
周侍郎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走路不碍事,咱们还是早些去吧,要是大坝也出问题了……”
苏南丞为难。
那就难看了。
周侍郎点头:“倒也是,不过今日要好生安顿。本地要派人来跟着了。这群强盗身份也要报上去。”
“周知县,本地有这样的人,你竟不知?”
周知县一早提心吊胆,就等着这一句呢。
“周大人容禀,下官实在是冤枉。这孔雀神教虽说是一早就有的,但是咱们大元法条里,没有禁止这一条啊。他们一向也只是小规模的,从来没像如今这么疯。这还是头一遭啊。”
“下官已经派人去抓人了,只是……这个神教里头的教众,多数都是百姓……”
“百姓敢来杀朝天官员?”
刘大人怒道:“明摆着,他们就是要杀了我们。依你说,难不成是我们还冤枉了他们吗?”
“不不不,刘大人息怒息怒。下官的意思是,他们狼子野心,只是以前装的好。这都是下官治下不严。眼下先抓住这群贼子要紧。”
“周知县还是通报上头的,这群人胆子这样大,怕也不只是在你茂县了。”
苏南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