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州这次水患严重,不少百姓流离失所,之前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和粮食都被贪官污吏所吞,实际发放到百姓手中的寥寥无几,而州府却刻意隐瞒实际情况,如今仍在粉饰太平。好在主子仁善,我们在衍州的人已经按照主子吩咐开始帮着尽力救济灾民,只盼着不要发生瘟疫……”
说到这里李素骤然想起萧敬之之前的吩咐,又道:“主子上次说让从衍州带来的灾民这两日便会抵达京城了。”
“来了之后便直接护送他们去御史台吧,让他们不要害怕,将衍州现在的情况如实说出来即可,你也带人私下护着他们些,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衍州州府上下都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了,主子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了。”
萧敬之将写好的信件折好递给李素,“我也不光是为了他们,找个机会把这封信带给文熙贵仪。”
李素将信妥善收好后离开。
归宁见李素走了方才从外间走进来,他轻手轻脚的替萧敬之倒了杯热茶。
萧敬之端起茶盏,看着茶叶在杯中上下浮动,“我的病也该好了,明日一早让人分别给定王府和三皇女传话,就说我近来受其照顾颇多,之前因患病一直未能相见,未免有些失礼,请后日巳时过府一叙,以当面道谢。”
归宁眉头微皱,“主子,定王和三皇女素来不睦,若是都约在巳时见面若她们在府上撞见……”
萧敬之轻笑,“就是起了冲突才好。”
萧战自是不知萧敬之是个惯会装病的,之前她在前线也听闻过萧敬之这两年时常患病,只道是他身体不好,这几日让大夫每日给他问诊,不时进补,好一番折腾,此时听到他病好了仍旧是有些不放心,让他静养着些。
萧敬之知萧战是好意,于是笑着应了,母子二人这段时间相处的时间多了,生疏感便少了。
萧战叹气道:“你身子实在是弱了些,我萧家之人都是戎马一生,就算你是个男孩也不应当放下武艺,前几年我不在想来也是无人教授你,再过几日待你身体好些我便亲自教你武艺,你日后勤练着些,就算不必去战场杀敌也可用来强身健体。”
时夏在一边听的想笑,归宁也跟着眉眼上扬,萧敬之倒是没有反抗,温顺的答应了下来。
萧战离开之后萧敬之兀自沉思,时夏不敢打扰,见此悄声退下。
时夏走到院子里,见归宁后笑道:“你说咱们公子这么个神仙似的人,若是练了武变成了五大三粗的模样可如何是好?”
归宁笑道:“就你操心多,再说我看也不是人人练武都会变成五大三粗的模样……”
“五大三粗怎么了?”
萧战竟是去而复返将两个人的话听在了耳朵里,这个时候不满的问道:“难道弱不禁风就比五大三粗要好了?”
归宁和时夏匆忙噤声。
萧战不满的哼道:“你们既然是敬之身旁贴身服侍的,之后便跟着他一同练武吧,不然日后出了个什么事你们怎么能护得住他?”
两个人平白被牵涉其中,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萧战这才满意的离开。
时夏也不敢再多言,自己回屋子里去收拾了。
萧敬之透过窗子将方才的一幕看在了眼中,不由失笑。
谢宸远和谢宸锦自是不知萧敬之分别给她们传了信,见他方才病愈便邀请一见都以为是自己先一步得了萧敬之好感,不由都有些志得意满。
谢宸远本就在宫外建府,行动自是方便,收到萧敬之的消息之后便直接让传信人回话说她定然会去。
府上的两个侧君见她对萧敬之这般的热络都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但他们都清楚她这是在为争太女之位而努力,也总也不好因为这么点事就去拖她后腿。
而且若是他日事成,她日后登基做了女皇那身边的人就更是无数了,若真是每个都吃醋又哪里吃的过来?
谢宸远也知她最近在萧敬之身上花费的心思多了些,有些怠慢自己家里的两个男人了,于是特意往每个房里送了不少东西,终于又哄得两个人露出了笑容。
谢宸锦眼下正在被禁足,得了消息之后虽然颇有些意动却也不敢私下做主,最后还是去问了凤后的意思。
凤后知道谢宸锦近来一直在往平远将军府送东西,这个时候得知萧敬之主动邀约也觉得当是她这段时间的努力起了效果。
“听闻这段时间谢宸远也不时往将军府送东西,若我不应约怕是会让她趁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