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克山耸耸肩:“离婚只是个玩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也会开玩笑?”
匹克太太很吃惊,“那就当玩笑吧,你自己开心就好。”
克鲁克山很狼狈。
他并不开心。
汤姆也不开心,来的又是个老面孔,那个女孩子没有一起来。
鹅也懂得欣赏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细皮嫩肉、尖叫连连,啄起来非常痛快。
匹克太太的大儿子心有余悸地问克鲁克山:“我们要不要尽快离开,汤姆最近心情都不太好。”
克鲁克山没当回事,他认识汤姆快有十年,汤姆和他也有交情,当然只是互殴的交情,但如何保持和平氛围,双方都很有经验。
但克鲁克山错了。
汤姆从未有一次保持过这样强的战斗力。
一路飞扑张开翅膀狂扇,把他扇进了河里。
这是汤姆社会鹅的鹅生里,又一次的丰功伟绩,毕竟克鲁克山是他承认的少数几乎可以势均力敌的几个敌人之一。
一月的天气很冷,克鲁克山着凉烧。
好在有匹克太太的照顾,他最后在比利时住了一周,最后又做回了阿斯米尔的小镇青年,并且年富力强、事业有成。
又是一年圣诞,如果不是看到槲寄生,克鲁克山几乎不再主动想起陈家蜜。
“在看什么?”
派特里克从后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去见克里斯蒂娜,这里有我呢。”
詹姆斯·亨特拉尔也鼓励克鲁克山走一趟马拷岛,阿斯米尔太小了。
这是一趟无法拒绝的邀请,老珍妮甚至私下拜托派特里克多多用心在公司运营上,因为詹姆斯对老珍妮说了老实话,克里斯蒂娜这次是为了给克鲁克山介绍结婚对象的。
相亲结婚未必不能出真爱,老珍妮觉得克鲁克山应该见见更多的女孩,至于陈家蜜,她至今觉得可惜,但她相信克鲁克山只会比自己更加遗憾,实在没有必要再次戳痛陈年伤口。
谁知,克鲁克山竟这样一去不回。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老天会让他们再遇。
克鲁克山心上那道名为“遗憾”
的伤口瞬间被撕开结痂,而陈家蜜的反应告诉他,陈家蜜受到的伤害只会比他更深,深到不顾一切要摆脱他。
如果他够绅士,就跟主动消失在她面前。
不要为彼此徒增烦恼。
可是只要陈家蜜近在咫尺,克鲁克山无法克制地认为,自己在她眼中到底是“惊喜”
还是“惊吓”
,似乎都无关紧要,他全身上下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兴奋。
就好像干涸的非洲大草原,迎来雨季的第一次瓢泼大雨。
如果克鲁克山不想渴死,他就得厚着脸皮去问陈家蜜讨一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