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痛的打滚,不住地尖叫。尤里卡皱了皱眉头,觉得实在太吵。然而下一刻以雄虫为中心爆出强大的信息素,他立刻感受到了自己体内的躁动。
尤里卡的眼神瞬间冷下来,闪动着杀意。
他平生最厌恶,被控制的感觉。
在雄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半虫化的手掌猛地捏碎了他的头颅,徒留一地滚动的血液。
尖叫声戛然而止,周围终于安静下来了。
尤里卡只是在血腥味中微微皱眉。
太脏了。
体内的躁动依旧没有平复,让尤里卡的眉头更紧。手掌的半虫化还没去除,他看了自己指尖半晌,直接伸到后颈,剜掉了烫的腺体。
剧烈的疼痛反倒让尤里卡嘴角微勾,绿色的瞳孔中闪动着某种畅快的神色。
在尤里卡的认知里,情欲是最低级的渴望,那种无聊又无用的东西,就应该被割舍。
或者说,在遇到江言之前,他都是这么觉得的。
然而当那个仅仅用一块金属就将自己刺伤的男人,无力地坐在轮椅上,手脚都被枷锁仅仅锁住,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的时候,尤里卡却敏锐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异动。
腺体已经被摘除,这不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
而是身体的本能。
尤里卡想,他应该砍下他漂亮纤长的指尖,享受着他脸上因为痛苦而绝望的神情,享受着他沉稳尽失,只能无力地求饶的快感。
可那蒙在眼前的黑布,被迫扬起的脖颈,都彰显出一丝脆弱。这脆弱消解了男人的冷峻,莫名添了一丝涩情的意味。被汗打湿的碎粘在额头,喉结或许因为干渴而不住地滚动,因为眼前的黑暗,只能茫然地朝向声音出的方向。
尤里卡不愿意承认,他有一种被蛊惑的感觉。
甚至在雄虫因为未知的茫然放出信息素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惋惜,惋惜自己无法感受。
尤里卡上前几步,强硬地向他展示了自己被亲手剜掉的腺体。可是靠近那人的时候,他又感受到体内的暗流涌动。
尤里卡几乎是落荒而逃。
站在门外,他按压着昨天雄虫射伤的伤口,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腹部的痛感却叫他更是意动。
于是尤里卡三天不曾靠近囚禁雄虫的舱房一步,只是叫属下给他送饭,别叫他死的太早。
虽然后面生的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在自己跪坐在雄虫身上,满意地看着雄虫微微失神的纯黑色瞳孔时,尤里卡确实有种奇异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只是一闪即逝。
一个玩物而已,最后还是要死的。
但当他与安德烈不约而同的停住手,看见原地不见的轮椅和不远处飞船破开的大洞,尤里卡的心却猛地漏了一拍。
好在江言没有死。
地上没有他的尸体。
尤里卡的手刚停止颤抖,就感受到强烈的反酸感,他忍不住干呕一声。
尤里卡以为是自己心境太过波动导致,然而这样的症状却只增不减。他进到联邦中寻了医生,检测结果却叫尤里卡微微愣神。
尤里卡的手慢慢抚上依旧平平的小腹,有些恍惚,夹杂着极难察觉的欢喜。这里面,竟真的有了个孩子吗?
“怀上了孩子之后,就要让你的雄君多跟你呆在一起。怀虫蛋的雌虫心情会极度敏感,经常难受,只有跟雄君呆在一起才能缓解。注意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有过于激烈的运动哈……”
医生絮絮叨叨的说个没玩,尤里卡第一次没有不耐烦地直接将人一下砍死,而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怀孕期的心情波动却比他想象的来的更加猛烈。再不济的雌虫,至少怀上虫蛋后可以经常看见雄主,但尤里卡只能孤身一人。
这段时间尤里卡过分的脆弱,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叫他烦闷不已。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样难熬,尤里卡几次想直接用刀扎进小腹结束这种难以捉摸的苦闷,但最终却始终无法下手。
尤里卡越来越敏感,甚至在半夜的时候抑制不住的落泪。他疯狂的砸着眼前可以看见的一切东西,想缓解心中一揪一揪的痛感,然而却只是更清醒地沉沦于思念之中。
终于找到江言的踪迹,尤里卡抑制不住地满心欢喜。
江言会怎么看这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