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有錢男人能給你多少錢?」
張青寒挑眉,也有些好奇:「我也一直想問,小叔叔你能給我多少錢?嫁給你,到底能分多少財產?」
到底有什麼樣的家底,她才能把那口氣呼出去。
趙貉漆黑的眸子好像此時門外寒冷冬日裡的瑟風,卷著薄厲的溫度,蘊著一場隨時毀滅天地的風暴。
他鬆開拐杖,緩緩靠回沙發背,即便兩人同一高度,他的居高臨下,在姿態、在地位、在張青寒的觸不可及。
「張小姐,或許有的男人喜歡養些聽話乖巧的菟絲花,放在家裡賞心悅目,閒暇的時候灑灑水撥拉幾下,厭棄的時候丟在一邊任她陰暗枯萎。也或許有的嘴甜漂亮的拜金女孩,靠著身段和腦子能順利上岸,但是……」他尖銳視線定在張青寒美貌動人的臉上,「你根本不可能。」
張青寒面無表情。
趙貉:「張小姐,你一無是處、徒有美貌、腦袋空空、無禮膚淺、勢力庸俗,明明有能力卻非要用外貌討好男人,明明有機會卻寧願與男人虛與委蛇,就連最二流貨色的女人,都知道抓住機會要往上爬,而你只想躺在男人最華貴的床上,通過媾和與淫亂征服他的欲望,像你這樣的女人,妄圖通過性關係分我一半的家產,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張青寒冷冷笑了。
「還有呢?小叔叔,你繼續說。」
趙貉像下判詞,「張青寒,你原來無藥可救。」
張青寒語氣平緩,好像如此尖銳的怪責反倒讓她更加氣定神閒,那從外冷到內的寒讓她愈發的情緒穩定。
「那敢問趙先生,你又有何過人之處,讓你能如此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指著鼻子教訓我卑賤又一文不值。」
她起身,慢慢走近他,瞧著他緊繃的臉,俯身鄙笑。
「我市儈,愛錢於我即便不是美德但也無可指摘。我靠美貌待價而沽,想找個有錢男人賣得高價即便髒了你的道德觀,但你應該清楚,你是最沒有資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用你那副傲慢的、衛道士的態度貶低我的啊。」張青寒美艷的雙眸在冷冷看人時,犀利直入人心。
「你渾身熱汗,拉著我沉淪,顛伏一夜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結果。」
「小叔叔,你又何其偽善,為了守護自己那一半家產,循循善誘、教導或訓誡,不就是想讓我不再和你扯上關係,不再惦記著你的錢嗎?還是我那幾聲小叔叔和daddy讓你失了心,真以為自己是長輩能管到我頭上了。」
「趙先生,請問您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讓您可以如此看不起我,輕蔑、不恥、鄙夷。」
「你是很有錢,你紳士有禮,博覽群書,作為頂層階級你當然可以高高在上,但說到底,你不過是個可悲的、孤獨的、吝嗇摳搜、小肚雞腸、心鑽進錢眼裡的,離過一次婚的殘腿老男人,你斤斤計較、牙尖嘴利、鼠肚雞腸,自以為自己風光無限,發自內心瞧不起我這個寄生蟲。」
「但很可憐!除了我這個喜歡陰暗潮濕、像尋見下水道一樣爬過來尋到你寄生的臭蟲,你殘缺、傲慢、高高在上的靈魂註定你孤獨終老!」
「你!」趙貉額邊青筋暴起,臉黑成一片,顯然已經氣到了極點,拐杖在地上重重砸了一下,「張青寒!」
「趙貉!」
「你!今天任何人,只有你沒有資格教訓我!沒有資格朝我發火!更沒有資格說我無藥可救!」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生活推著我走到現在,哪怕醜陋難看,但每一步我都無愧於心。」
「無愧!把你拉出平庸的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寧願去跟個有錢男人約會!這就是你的無愧!」
張青寒驚愕,呆愣看他失望表情,很快明白,「《識尚志》是你推薦的。」
「很顯然,我看走眼了。」趙貉諷刺。
張青寒垂在腿邊的手輕抖,偏頭無話。
劍拔弩張的小木屋陷入死寂的沉默,即便是最偏僻安靜的墳場似乎都比此處安全。
12點的鬧鐘敲響,叮叮叮,像有鑼鈸在大腦邊猛烈撞擊,一下下刺穿著本就緊繃的搖搖欲墜的神經。
「好了,時間不早了,張小姐早點睡吧,以後這樣多此一舉的事我不會再做,希望你也能明白,即便我們發生過錯誤,可以彌補,但我不會娶你,你另謀高就吧。」
他起身,繞開她往樓上去。
「趙貉,你給我站住!」
趙貉偏身:「張青寒,你放肆!」
張青寒忽然大步衝上來,拽住他的拐杖揚手扔到了一遍,紫檀木落在地毯上滾向牆邊,手一把拽起他的衣領,氣喘吁吁瞪著他,那雙美艷的眸子裡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趙貉萬萬沒想到有人敢如此做,錯愕看她,習慣了倚佐的右手下意識拽住她手腕。
張青寒生動眸子望著他,那裡面燃燒的火焰泛出奇異光彩,胸膛起起伏伏。
「不是生氣,發泄你的怒火啊!」
說完,她一把扯下他的領帶,拽住衣領拉向自己,抬腳狠狠咬上了那雙尖銳刻薄的唇,牙齒落在唇間,動作用力粗暴,像暴戾的野獸兇殘的啃咬獵物。
好似只有這樣,那些憤怒的、不甘的、眼淚澆以睡眠的漫長,才能被暫時忘卻。
她的舌長驅直入,在他灼熱的口腔里席捲,帶著暴風怒雪浸染此處滾燙岩漿,冰與火的碰撞,兩個人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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