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千叮咛万嘱咐暨夏不要相信烛凉的任何话,烛凉狠狠地伤害过他一次了,还能轻信烛凉的话,暨夏是真的太不聪明也太不听话了。
暨悯的人还在收拾婚礼留下的残局,一连串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遇上暨悯后原地行礼暨悯也不搭理,抿紧嘴憋着一股怒火往烛凉寝殿的方向大步迈去。
太阳穴突突地跳,跳得暨悯头疼。他想不明白暨夏逃跑的原因,回想起来全是暨夏乖顺的模样,总是没有安全感,有他在的时候一定要紧紧靠在他怀里才安心。
想到此处,暨悯突然一怔。他想起,最近一段时间,暨夏很少再不安地靠在他怀里,更多时候是自己坐在一旁呆,甚至会逃出他的怀抱。
转变的契机似乎是从烛凉欺骗了暨夏。这就能说得通了,暨夏很爱他,如同菟丝花,没了他活不下去,又怎么会自己逃跑。现在的暨夏要么躲在某个角落瑟瑟抖,期盼他不会动怒,或者是被半哄半骗地骗上那艘意料之外的飞船,正在星际航行。
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足够让他狠狠地惩罚一顿暨夏了。
暨悯走到烛凉的寝殿前,用力推开了大门。
烛凉被软禁在卧室里,绿色的眼瞳不复从前的光亮,出神地望着窗外。听见门响的声音,他茫然地回头,现了他刚刚正在想的人的身影。
“殿下。”
烛凉起身敷衍地行礼,看上去颇有自暴自弃的意味。
“暨夏呢?”
暨悯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问道。
“不知道。”
烛凉懒洋洋地回答。他不知道暨夏现在人在哪,是死是活,最好已经死了,减少麻烦。
“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暨悯杀意涌上心头,嗓音低哑,不耐烦极了。
“我死了,你也找不到夏夏呀。”
烛凉抬起头,蛇瞳和暨悯对视,眼里戏谑不减。
“他在哪?”
暨悯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信息素释放,巨大的威压压得烛凉脸色一变。
“你好像很着急?”
烛凉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上,强忍不适讥讽,“着急找到他,打掉他的孩子,再把他软禁起来?”
“你什么意思?”
“殿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欺骗了夏夏,他才一次次逃开的?”
“别废话。”
烛凉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大声,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溢出来了,好半晌他才开口:“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因为我骗他他就逃走啊,殿下,责怪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对他的吧。”
他那双蛇瞳生平头一次毫无保留地露出了恶意:“把一颗真心扔在泥里还要踩两脚,还要责怪将它捞起来扔进垃圾桶的人,这就是a1pha的高傲吗?”
暨悯愣了一瞬,也只是一瞬,随即恢复到充满戾气的状态。他掏出枪指着烛凉逼问:“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