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北海面不改色,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扶手箱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溅在自己侧脸上的口水,道“我按照组织章程做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女人的眼角抽了抽,无视了他擦脸的动作,急道“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派出去?以小次墟的强度,我们进去只有死路一条,他这是在保护我们!”
“我不需要。”
彭北海目光坚定,盯着前方的眼神像是在盯着自己的任务目标,语气生硬地强调道“我不需要,组织同样不需要,我们都不需要英雄主义。”
“这个世界和国家不只是他尚姜君一个人的,选择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做,他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你!”
女人气急,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一是自己无从反驳,二是没想到这家伙的脾气真是跟牛一样犟,她都想削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硫化碳炔。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僵持了半天,彭北海依然在认真地开着车,像是听不到耳边那粗重的喘息声一样,而女人则喘着粗气,越想越气,几次握紧了拳头,真想照着他那颗硫化碳炔材质的脑袋砸下去。
“呼——”
她吐了一大口气,一屁股坐回后座,瘫在靠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他娘的害死我了……”
彭北海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眼车内后视镜里的女人,语气却依然生硬“跟你没关系,我在递交申请弹劾的时候,同时递交了一份申请调遣……”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的操作骚得说不出话来的女人讷讷道“申请调遣?”
“嗯。”
彭北海点点头,解释道“在这份申请被打回或者同意之前,也就是核定申请期间,我们的小组关系暂时处于冻结状态,我所做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女人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让他走?”
彭北海沉默了一下,道“我走或者他走。”
女人这下终于绷不住了,眼睛微红,声音嘶哑地质问道“至于吗?”
彭北海没回答她,默默地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车流。
虽然夏季昼长夜短,但此时临近八点,天也完全黑了,马路上堵车依然堵得厉害,红色的车尾灯犹如一盏盏火,绵延至视野极目处。
彭北海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即使是漆黑的墨镜也遮挡不住他浑身散出来的emo气息。
直到后面的喇叭声催促着他赶快跟上车队,这才将他身上的气息驱散。
他启动野马,回头看了眼依然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的女人,苦涩地笑了笑,像是在问女人,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丝毫不怀疑他对组织的忠诚,可是,如果他这次没能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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