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端着餐盘走进来。
以前谢凝在时,大事总有个人商量,现在谢凝十天才能回趟家,大事小事都得她一人做主,颇不习惯。
小事倒也罢了,都是做惯的,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倒是一些没做过的事,她一时琢磨不透。
“对面遇仙楼进了好些紫葡萄,一车连着一车,应该是想学我们做葡萄酒。”
松萝说道。
“我说过,开门做生意,咱们做得,别人也做得。”
谢凝说道:“他们从哪儿买的葡萄?”
“找人打听了,听说大多是从甘肃和西域采买,跟我们的进货渠道一样。”
说到这里,松萝就生气,遇仙楼挖走了两个她们两个酿酒师傅,招呼都不打一声。
“那酿酒师傅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被夏尚喜挖走,重金之下,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该怎么办?”
松萝焦急问道,仿清风楼的菜品,挖清风楼的师傅,甚至连长工都要抢!
曹门大街的酒楼又不止他们两家,遇仙楼却像盯死了她们一般,事事都要争要抢!
“今年我们不从甘肃和西域进货,你带上人直奔浙江,大量采买‘天工墨玉’、‘醉金香’和‘美人指’等品种。同时,放出消息,清风楼将推出新品。”
谢凝说道。
“公子,你不是说过浙江的葡萄甜度低,不适合酿酒吗?为何又要大量采买?若是买来的葡萄不能酿酒,那不是砸手里了吗?”
“谁说葡萄一定要用来酿酒,除了酿酒,它还可以有别的用途。”
“我明白了,我这就带人赶往浙江。”
松萝终于舒展眉头,“公子放心,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人发现。”
“不!”
谢凝放下筷子,拿过湿帕子净手,“你要兴师动众,大张旗鼓,让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是对面的遇仙楼,他不是天天乌眼鸡一样盯着我们,你更应该想办法让他知道。”
“公子,这是何意?”
松萝不解。
谢凝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只是安排松萝办好此趟差事。
“公子肯定自有道理,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松萝从来不曾质疑公子的决定,对于那些不理解的,她只消尽力去做,最后公子一定会给她结果。
“只是我一走,清风楼就没人看家了,那几个跑堂,我在时还时不时偷懒,我若走了,还不得翻天。”
松萝说道。
明日公子就要回国子监,她又要南下,短时间内赶不回来,临时雇个经纪也来不及。
一直默默吃饭的谢姝突然开口,“你们若信得过我,这几日就由我帮着照看酒楼。”
“信得过!自然信得过!”
松萝笑道:“二姑奶奶的手段,姑娘时候我就见识过了。”
谢凝亦笑道:“有二姐帮忙,我也能安心读书了。”
谢姝面有羞涩,虽然曾经帮母亲打理生意,但自嫁人后,便与婆家洗手做羹汤,成日围着孩子转,早忘记了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感觉。
乍一说要回清风楼,连她自己心中都不自觉跟着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