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风楼还靠什么跟人争生意?
“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松萝急道,如今‘陶然锅’已经被人学了去,葡萄酒若也被学了去,清风楼该靠什么揽生意?
她看着手里的账册,做了近半年的掌柜,刚看到这么喜人的账册,她可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天天看着账本发愁,大街上走过一个人她都恨不得问问人家来不来清风楼吃饭。
现在不需要小二揽客,每天顾客络绎不绝,她发愁的是酒楼不够大,座位不够多。
“既然开门做生意,就不怕人学,这些酒菜,你能做,别人自然也做能做。”
谢凝说道:“招揽生意,得看各家的本事,而不是严防死守。”
她晃动眼前的玻璃酒樽,让酒香散发出来。
母妃曾有睡前小酌的习惯,之前是喝果酒,后来西域进贡了葡萄酒,她便常看母妃用玉盏盛酒,也是这样晃动着。
微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那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感觉,可以让人忘却尘世的烦恼,虚无却美好。
此时,品酒微醺沉醉的还有荣绾。
临近年节,谢凝差人给太傅府、荣府、歧王府送了葡萄酒并一些清风楼的特色菜肴。
荣绾斜倚在胡凳上,一条腿蜷曲着,纤手虚虚搭在膝弯处,白玉盏里盛着胭脂红,她缓缓举到唇边,白玉盏上留下了鲜红的唇印。
母亲说要看他是否有经营的本事,现下,清风楼的生意如火如荼,他还做出了这么好喝的酒。
放眼整个京城,就只有他能做得出。
所以,自己没有看错,自己看中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好看的皮囊?
即便没有荣氏的托举,他也必将是人中龙凤!
“谢郎,何时,你才能与我同饮此杯?”
荣绾看向窗外,自言自语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明月与她对饮。
“谢郎,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不对?”
房门突然被推开,“姐姐,你在等谁?”
荣绾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谁来了。
“有事说事,没事滚!”
荣异早已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丝毫不因荣绾的态度影响心情,他在席上盘腿坐下,自顾自斟酒,却被荣绾抢过酒壶。
“这是谢公子送来的,府里就这么两坛,你不许喝。”
“嘁,什么稀罕东西,不就是葡萄酒吗?小爷想喝,多少买不到。”
荣异捡起一块糕点,边嚼边说,“母亲让我来问你,马上过年了,要给小白脸回年礼,你去还是我去?”
“自然我去!”
荣绾麻利站起来,“你办事毛躁不靠谱,怎能让你去?”
荣异看着满面绯红的姐姐,笑道:“回个年礼而已,你脸红什么?”
“我有吗?”
荣绾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些发烫,“可能是喝酒喝的。”
荣异‘嗤嗤’笑了,“少女见情郎,万物皆妩媚。”
说完,端起糕点,夺门而去。
翌日,荣绾坐着马车,后面跟着三辆马车,载着满满的年礼,驶往谢宅。
家仆通报后,却见走出来的是一个婢女。
辛夷隔着车帘施礼,说道:“回荣姑娘,公子一早出去了,还未回来。”
“去哪儿了?”
荣绾问道。
“公子没说,婢子不知。”
辛夷回道。
“可是去清风楼了?”
“不曾,公子说今日不去酒楼。”
“去做什么了?”
荣绾又问。
“公子也没说,婢子不知。”
荣绾心里略有些生气:这婢子,怎么一问三不知?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还怎么做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