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不吃点心和零食。他的厨房里烤箱,周合曾试着做过一次曲奇。她自己感觉还不耐,给程洝配红茶,他一点儿也未碰。最后是周合带回了宿舍,舍友们分光了。
期末的学校安静许多,平常周合去时并没有多少人,到了期末人数剧增。甚至去晚了连座也没有。
偶尔会给程洝煲汤,煲汤是有些费时间的。后边儿周合索性带了书过去,空闲时就背书做记。
这边清净,又暖和,比起寝室和图书馆都是要好很多的。
这天她又拿了书到程洝的公寓,将汤煲上后便看起了书来。晚上背单词背得太晚,大抵是因为屋子里太过于暖和,她看着看着的竟然睡了过去。
周合是一下子惊醒过来的,想起了厨房里煲的汤来,她蹦起来一下子就冲了过去。进去才现火已经关掉了,汤正浓浓的冒着热气。应该是程洝关的。
她松了口气儿,出去程洝正从洗手间出来。见着她挑了挑眉,说:“醒了。”
她来时他是没在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合摸了一下鼻尖儿,嗯了一声,说:“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会了。”
程洝回答。他说着就走到了沙上坐了下来,又说:“饿了,什么时候能吃东西?”
“我马上去做。”
竟然就这么就睡着了,她微微有些懊恼,快步的往厨房。
汤是煲好的,只需淘米煮上再炒两个菜就行了。两人吃的分量少,用不了多少时间便能弄好。
她做饭时程洝就在外边儿的沙上坐着,等着周合做好,他便跟大爷似的坐到餐桌旁,等着开饭。
一顿饭很快吃完,周合又窝在沙上看起了书来。外边儿又下起了小雪来,飘飘散散的落在未关拢的窗台上。
她的书才翻开就愣住了,干干净净的书上被人用钢将重点都勾了出来。偶有释义,锋遒劲。
她翻了一篇,又翻了一片,竟然是一整本书上的重点都被勾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程洝勾出来的。
应该是在她睡着时勾的。原来他早就回来了。
周合还呆着,程洝就端了两杯咖啡过来,推了一杯在她面前,说:“提提神。”
周合想起了自己睡着的事儿,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是有些不自在的,又说:“谢谢您。”
程洝将重点都勾了出来,她看起来是要省很多时间的。
程洝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露出精致的锁骨来。戴着眼镜多了几分的书卷气,只是说出来的话仍旧是欠扁的。
他的唇角勾了勾,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慢腾腾的说:“是不是感动得想以身相许了?”
他的声音里带了点儿轻笑,勾勒出暧昧的气氛来。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温暖如春。静谧得像是在画中一般。
周合对他的自恋习以为常,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讨教:“我想请问一下,您这自恋,是打来的自信?”
程洝一手支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说:“与生俱来的。长得好看我也没办法,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
他一副无辜至极的样子,周合嘴里的咖啡只差点儿就喷了出来。
程洝挑了挑眉,笑得春心荡漾,慢腾腾的问:“是不是觉得你荣幸至极?”
这脸皮还真是厚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周合也配合得很,点点头,说:“嗯,能伺候您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那是自然。”
程洝懒洋洋的样儿,看着说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周合自认比不上他的厚脸皮,闭上嘴不再说话了。翻起了书看了起来。
程洝这下也不再说话了,窝在沙的另一端慢腾腾的喝着咖啡。难得的惬意。
不知道为什么,周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天他站在阳台上那寂寥萧肃的身影来。她在片刻间有那么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