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竺猛嗆了他們一頓,心下那口惡氣終於出了,整個人都身心舒暢了不少,他正準備繼續說點刺激他們的話,突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拽了一下,一瞬間就跌倒了人群之中。
蘇青竺:「……」
他抬頭看了看上面那圍了一圈的腦袋,一時有種不妙的感覺。那邊周歸心還在跟太傅研究電視,他只要一嗓子就能把周歸心喊過來。
禮部尚書率先發現了他的念頭,一把捂住他的嘴。
蘇青竺:「?!」
周歸心眼巴巴看著太傅給他調電視,突然聽到什麼動靜,像是從客廳那邊傳來的。他嚇了一跳,意外地往那邊看了看。就看見沙發上鼻青臉腫的蘇青竺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周歸心:「……?」
他大駭,吃驚道:「皇弟,你怎麼了?」
蘇青竺抹了把臉上的灰,正準備說話,就聽見「嗬嗬」的狗低呼聲,方才不妙的挨揍經歷讓他一下閉上了嘴,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道:「沒事,我自己摔的。」
周歸心:「……」
太傅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摔成這般?」
蘇青竺閉了閉眼,恥辱地「嗯」了一聲。好可惡的狗腿們,他遲早有一天要報仇雪恨!
周歸心小小地「啊」了一聲,抿了抿嘴:「朕的太醫不在,不然就傳太醫了。要不然,朕讓人去給你買些跌打藥來?」
蘇青竺一噎,有的時候他會覺得周歸心未免太實誠了一些,所以更覺得他這皇帝的水分大,誰家皇帝這麼沒心眼的?
「蘇家,不是有家庭醫生嗎?」太傅看了圍在那一圈的人,輕飄飄地給周歸心出了個主意。
周歸心經他一提醒,頓時恍然大悟,他看向禮部尚書,道:「禮部尚書,你是蘇家的當家主母,快請家庭醫生來!」
禮部尚書表情一僵。
蘇青竺的目光在他們中間流轉了一番,頃刻間就找到了懲治這群狗腿的辦法。既然打不過,那他就加入!從他們對太傅的嫉妒心上就能看出來這群人多喜歡周歸心,既然如此,那他就成為周歸心的狗腿一號,他媽的到時候他定報今日血仇!
半個小時後,蘇青竺看著跪在周歸心面前嚎啕大哭的家庭醫生陷入了沉默。
他早該想到的,太醫和家庭醫生,多麼專業對口啊。
「皇上,」太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臣找您找得好苦啊!」
周歸心被他驚天動地的哭號聲吵得耳朵疼,連忙把他扶起來:「太醫,不必多禮!」
「皇上啊嗚嗚嗚哇哇哇!」太醫被扶起來了還是在哭,哭得見牙不見臉的,好似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一般。
「太醫,你先給朕的皇弟瞧瞧。」周歸心給他指了指還站在一旁的蘇青竺。
「皇上,」太醫一抹眼淚,咬牙切齒道,「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歸心:「……」
太醫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不」嗎?
周歸心道:「你說吧。」
太醫惡狠狠地看了眼蘇青竺,氣憤得臉都紅了:「啟稟皇上。臣認為,蘇青竺此人十分詭計多端、心術不正,皇上深明大義,臣實在擔心皇上受他蒙蔽!」
蘇青竺見他瞪自己就知道這人嘴裡說不出來什麼好話了,若是放在之前他估計還會生氣,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的磨練——尤其是剛才那一頓毒打後,他對這種程度的攻擊已經徹底免疫了。
他看了他們一眼,慢吞吞走到周歸心面前,泫然欲泣:「皇兄,臣弟冤枉啊。臣弟雖然愚笨,不如各位大臣那般能言善辯,但對您也是誠心誠意的。」不就是狗腿嗎?他做過那麼多任務,這種信手拈來的事情不比那群大臣做得好?
周歸心欲言又止,蘇青竺,除了他剛來這裡的時候沒有提醒自己換校服背書包外,其他時候卻是也挺好的,上次自己那剪刀威脅他他都沒生氣耶……
「皇上,」段秩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面前了,「這種事情不如交由他們自己決定。」
周歸心眼睛亮了亮。
段秩面上沒什麼波動,他在周歸心面前似乎一直都是低眉順眼的模樣,笑起來的時候也是淺淺淡淡溫溫柔柔的,他道:「皇上身邊的人,怎麼說也是成年多時了,蘇青竺又是自己受的傷,治與不治、怎麼治、誰來治,這等小事他們做決定就好,皇上就不要為這種事情費心勞神了。」
周歸心揚了揚唇角,從太傅身邊走到段秩的身邊,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給蘇青竺和太醫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自己看著辦吧,朕還有事情要做呢。」
太醫:「……」
蘇青竺:「……」
周歸心本想繼續和太傅商量事情,卻是被段秩伸手拉住了手腕。周歸心疑惑地回過了頭。
「我買了豆乳小蛋糕,」段秩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了看外賣的界面,「皇上今日好生忙碌,吃口蛋糕休息一下吧。」
周歸心的事情其實也到了收尾的時候,段秩手機上的那個蛋糕也確實誘人,他看了幾眼,沒有忍住誘惑,輕輕點了點頭,道:「朕還沒有吃過這種呢!」
段秩伸出了手,周歸心已經習慣這個動作了,他十分熟練地把手搭了上去,而後被段秩輕輕地握住。
周歸心湊到段秩身邊,好奇地問:「這是什麼蛋糕?」
段秩把他牽了過來,耐心地給他解釋著,他措辭厲害,聽得周歸心越來越期待,一時將太傅也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