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幸好只是晕了过去,人没事,万一人有什么心脏病,李炎的这个责任,那可就大了。
不过,我看了方源一眼,按照洪木根的法,当时他是将这房子租给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我想不是胡海兰,就应该是那个冒充胡海兰的女人了。
“头儿,你来看。”
这时,一名警员从这房内的东北角处朝我们这里喊了一句,我跟在方源身后就走了过去。
“这里有字,但字体太粗大,完全看不出,这写的到底是什么。”
那名警员指着墙角处一片满是血『液』的墙壁,这血『液』看起来非常不规整,呈往外扩散状,而且,看这些血『液』的归整程度就像是两块被人刻意涂抹上去的血渍。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那些顺着那两个字体留下来的血痕,这第一个字应该属上下偏旁,而旁边的那个字,左侧轻盈,右侧臃肿,按照字体结构上来看,左右偏旁跑不掉了。
方源笑了笑,我不去读文学系那可真是白瞎了,紧接着,他蹲下了身子,让人找来了一通墨水,再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一张白纸上垂直。
紧接着,只见那张白纸之上,被方源画出了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而那墨水,也随着方源的一笔一划而垂直流下。
“马……桶……”
我跟着方源的手慢慢的将这两个字念了出来,而当方源停下了手指尖的移动时,我的心脏顿时就像是被一阵铁锤敲打过一样。
再下一刻,我看了方源一眼,在他确定了这两个字是马桶之后,我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我连忙拿起方源的车钥匙拔腿直朝楼下冲去。
十五分钟后,我再次来到了胡海兰所居住的别墅中,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让保安开门进入的时候,总觉得屋内阴森森的,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开门后直冲位于二楼胡海兰卧室的厕所内,将其马桶后的冲水箱打开。
一开始我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当我将冲水箱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拆卸下来之后,我才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塑料袋被装在一个透明密封袋内,而在这密封袋外,还套了两层透明胶带,想来是胡海兰怕这东西被浸湿吧。
当我将这塑料袋拿在手上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应该是一本笔记本亦或者是日记本。
就这样,我坐在了胡海兰的床铺之上,缓慢的将这类似笔记本一样的东西拆开,等我拆到那黑『色』塑料袋的时候,却意外的现,在那层黑『色』塑料袋之下,竟然还包裹着一层牛皮纸。
我就跟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的将其剥开,没有人知道我那个时候是有多么的激动,真相,真相可能就在我眼前。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个什么心态,反正在我看到那陈旧的咖啡『色』封面的时候,我的心脏就跟快要骤停了一样,我能感觉到,在下一秒,我很可能就会接触到这个案件他原有的样子了。
紧接着,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翻开了这看似被放置了好多年的笔记本。
可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当我翻开这笔记本的第一页时,我一眼就看到了胡海兰及其丈夫的照片,而第一页,第二页,几乎都是一些胡海兰写下思念自己丈夫的话。
我想,这本笔记,应该是胡海兰在其丈夫死亡之后,写下的日记吧。
我没有焦躁,只是坐在了她的床头,慢慢的感受着当年胡海兰的情绪。
“1999年3月12日,晴,至成,我的店今开了,很隆重,你以前的朋友都来了,只是当他们再次提起你的名字时,我心痛了一下,当年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你不该死的,该死的是他们,都这个世界上钱是最好的东西,可是你走了,我还要那么多钱来干什么,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希望我们没有钱,这样,你可能现在还在我身边,没关系的,我们迟早有一要见面的对吗?”
“1999年8月15日,阴,至成,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海星也染上了赌博,今她告诉我,她一下子输了三百万,希望我替她填补这个漏洞,我帮了她,我不知道这是对的还是错的,当年,他们六个,不就是为了赌,才见财起意,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一片冰冷的水库中吗?我知道,赌博不好,可是海星的『性』子倔,我怎么劝她她都不听,至成,你帮我托梦给她好吗?她最听你的话了。”
“2oo3年7月15日,雨,至成,我昨又梦到当年的那五个人了,我梦到张三顺拿着绳子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梦到那五个人拿着一口油锅要把我的手也下下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他们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要缠着我不放,我真的想去自,我真的好累,至成,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保护我。”
“2oo5年2月14,晴,至成,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过门了,今海星来找我,让我和她一起出国旅游,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不想再让你忍受孤独了。”
“2oo9年三月,晴,至成,昨起夜的时候,我现海星来了,就坐在我的床边,她问了我一些很奇怪的话,还让我签下了一份遗书,我如果有一死了,她会帮我好好照顾这个家,好好继承你的遗址,我没有答应,还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威胁我,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去警察局告我二十年之前所做的一切,就这样,我们不欢而散,海星变了,你知道吗,我今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海星在外的债务总共有三千万之多,所以,作为姐姐的我,是不是应该劝劝她呢?”
“2oo9年7月15,雨,至成,海星要和我在外面见面,我觉得海星是动了杀机,我可能马上就要来找你了,这么多年,海星就像是我的影子,她可能也想做自己吧。”
当我翻到这一页的时候,从这日记本中突然掉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a4纸,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像是赶着时间写的。
我花了五分钟详细的将其全部看了一遍。
这张是胡海兰的认罪纸,按照这张认罪纸上写的,在二十年之前,他的丈夫江至成开了一家额贷款公司,因利息低,公司的运营也在三个月内正式上了轨道,单子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最后,这么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额贷款公司,从本市最差的某个街道的租住房内,一下就搬到了本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上。
而前来借款的人也络绎不绝。
也就是这一段时间,江至成的同学张三顺也在他们公司借了一笔三万块钱的借款,期限是一个月,利息也只比银行高出百分之一来给他。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前面那一笔钱没有还,就又问江至成借钱,因看在他是自己的同学,两家人又互相认识的分上,借了。
但这一来二去,借条总共都有十五张那么多了,可张三顺却也没有要还钱的意思,胡海兰估『摸』着算了一下,张三顺这些借条加起来,连本带利,怎么也得上一百万左右。
她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江至成,通知张三顺来还钱,可江至成却念着往日情意,让张三顺一拖再拖。
1989年的7月16日,她她永远记得那一,江至成张三顺出了车祸,不能下地,打电话告诉他让他亲自上门拿钱,当时胡海兰还要不要通知几个公司的人陪着自己丈夫一起去,可却被丈夫一口回绝,张三顺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要是那么多人一起上门,怕吓到了张三顺,所以就自己驱车前往。
看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这哪儿是要还钱,如果张三顺真的想要去还钱的话,他巴不得自己送过来,毕竟江至成那么有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啊。
想来,张三顺的那一通电话,可能就是江至成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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